“打掉第一胎的时候，我真的很痛苦也很难受。白家人要面子，明明是他们看到是女儿就不想要，还让医生给我开了堕胎药，偏偏他们还要我故意装作是不小心落胎的样子，以免人家说他们身为国家高级干部却对国家的政策阴奉阳违，给他们的名声造成不好的影响，可他们得了一个怜惜儿媳妇的美名，谁又能够心疼我落胎时肚子里的绞疼？”
“乐乐啊，你不知道啊，当一个个孩子从我肚子里拿走的时候，我真的很痛啊，身体疼，肚子也疼。他们一个个全都在我的肚子里待够了四个月啊，我的肚子那个时候都已经微微凸起来，再过一个多月就能够感觉到他们的胎动了，可是就这样失去了。”
“对不起。”顾长乐没想到这件事对她的打击竟然会这么大，不由得难受了。
当初顾长欢堕胎的事情他是不知道的，但是听到流产的时候，他还是很心疼她的，还专门去看了她，还是第二次堕胎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不对，过问了几句，王秀清当时的解释，他居然也接受了。
或许骨子里，他也是认为作为人家的媳妇儿，就得给人家生男孩继承香火的吧，却没有想过这会对女孩子的身心造成多大的伤害，而那个人，还是他的亲姐姐。
他的亲姐姐受了这样的苦痛，他还认为是理所应当的！
当初的他，多么的冷血无情啊！
“跟你没有关系。”顾长欢倒是不怨恨顾长乐：“你一个男孩子，你哪里懂得这些？就连我自己都是这样想的，所以我当时受到这些罪，那都是我自己罪有应得！更为可笑的是，我自己怀不上儿子，因此堕胎，我不恨自己，不恨白家，也不恨妈妈，我恨得竟然是跟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的顾长安！哈哈哈，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太厚颜无耻了啊。”
顾长乐说不出话来。
顾长欢笑，越笑眼泪落得越汹涌：“后来我终于又怀上孩子了，这一次很幸运，我怀上了男孩子，我简直是高兴坏了，不要说我自己，妈妈还有白家那些人，一个个也都高兴坏了，他们每天都给做最滋补的东西，隔一段时间就会让我去做孕检，还会让白恒远陪着我一起去，压着他待在家里，就为了让他哄着我开心，别让我因为情绪的问题影响到孩子，我那个时候满怀踌蹴，我想顾长安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能生儿子我也能生儿子啊，我的儿子肯定不会比你的儿子差的，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白家人一直都瞒着我，避免让我受到惊吓伤到孩子，反倒是我的亲妈，她完全都没有顾忌过我当时还怀着孩子呢，就这么把哪一个消息送到我耳朵里，然后孩子就没有了。
那时候我恨啊，我真的超级恨啊。
你说这个世界上会有这样的妈呢？
她是不是蠢？她是不是毒？
我那时候真恨不得杀了她，可即使我杀了她，也没有办法挽回我的孩子，我的幸福啊。”
“还有之前的官司，其实我也恨顾长安，你说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她为什么就非要揪着不放呢？但凡她肯高抬贵手，不把事情闹出来，也不会像现在传的沸沸扬扬的，我每一次出去都要被人指指点点，我也恨妈，她既然做了这样的是，为什么就不能够把尾巴打扫干净呢？要是她当初把尾巴打扫干净了，就算是顾长安知道了这件事，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是她干的，可就因为一个张荷，我们不得不上法庭给她打官司，争取把这个罪名给打掉。”
“等到白恒远把姓陈的女人带到我面前，逼我离婚的时候，我真是恨透了他们两个。”
顾长乐无声的叹了声。
当初的事情，哪里说得清谁对谁错呢？
在他们的立场，自然是觉得顾长安这样做太过赶尽杀绝，不近人情，可是想想人家的妈妈被自家的妈妈给害死了，又觉得人家这样做有什么问题呢？
不过是一报还一报罢了。
可这也要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