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渊的第一反应是去找黄牛。
上至爱豆演唱会下至网红蛋糕店, 哪里有排队哪里就有黄牛。
他站在队伍中左右探头看，发现前后没有游荡的不明生物，人们的表情都很虔诚。
半个小时的功夫，队伍虽然完全没有前进，但是他们六人身后已经跟进了几十个人，瞧着都是过来拜神的苦主。
季渊拍了拍前面大叔的肩，小声道：“请问一下……”
那人转过身的时候, 季渊才发现他只有一只手, 另一只袖子空空荡荡。
对方看他全身上下完好无损, 好奇道：“小兄弟，你是去找神隐求什么？”
“我朋友出事了，想拜托神隐帮忙看看。”季渊隐约觉得这大叔挺好说话, 把自己的票拿给他看：“这个上面说的是C级票, 指的是什么意思啊？”
“A级是加急队列, 每天前两个名额都优先留给A级。”
比起想要暴富、想要脱单、想要见到死去的亡魂，现世还有更多急迫的愿望需要被完成。
“绝症病人一定很多吧？”
“嗯，也有人是因为爱人失踪、孩子出事去找神隐求助。”大叔解释道：“B级是单人, C级是团体, 统共就只有这三个分类。”
季渊探着身子看前面无穷无尽的队列，又问道：“那有号贩子什么的吗？”
大叔愣了下：“号贩子？”
怎么感觉这话题再聊下去有点羞耻。
季渊支支吾吾道：“就是……替别人排队, 然后把自己的位置重金转让的那种？”
大叔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神使会日夜逡巡维持秩序，凡是动了歪心思，想靠武力或者金钱提前见神隐的人都会被驱逐，而且永远都不会有再和神隐见面的机会。”
“那以前有人做过这种事吧？”
“当然有, ”大叔漫不经心地点了一根烟，看着远方皇宫的金穹顶开口道：“王储曾经排队进去见过她，出来以后说什么都想再见一面，然后被神使们轰出去还写进了黑名单里。”
那……那这个国家的皇太子混的不怎么样啊。
“难道皇帝不会说什么吗？”
“说什么？”大叔似笑非笑道。
前面的妇人听见了这个对话，忍不住插嘴道：“那个时候因为这件事，皇帝勃然大怒直接派了军队过来讨说法，完全是想逼这神隐走出殿堂去见他们。”
“啊……”季渊看到这长龙般的队伍就已经知道了结局：“估计碰一鼻子的灰吧？”
“差不多，打出去的炮弹全都被化解成了花雨，还有好多愤怒的百姓和信徒朝皇宫扔臭鸡蛋和香蕉皮。”
“后来就再也没人敢来这挑事了。”
他们交谈之际，有神使手执长杖缓步而来，浅绿色长袍上的银铃花泛着光芒。
几人同时停下来对着神使遥遥致意，等巡逻的队伍走远了才继续闲聊。
“其实也用不着买票，只要住在塞雷亚城就可以了。”大婶指了指自己右腕上的手环：“轮到你的时候，这个手环就会震动鸣响，规定时间赶过去就能见到九京紫大人。”
站在旁边的苍青茫然道：“不用站在这里等吗？”
“当然不用，”大叔笑道：“广场上统共才两三万人，其他人都在这附近休憩，你们可以先找个旅店住下。”
露里斯给他们分了两瓶水，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留在这里？”
“为了显得心诚啊。”大婶笑道：“我想临死前再见见我早亡的女儿，她现在搞不好已经转生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可能跟她说说话。”
“也有人是住不起旅店，完全靠神使布施的食物和水。”大叔解释道：“下雨下雪时这里也会搭起帐篷，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们一个住处。”
季渊本来以为这事儿会跟绿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