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年冬
临近寒冬, 冰冷的北风刺骨的寒冷,宜兰高中作为恢复高考的考点之一,早就被考生的家属围得水泄不通。
考场中的考生最大的三十多岁,最小的也才十五六的样子, 都紧紧的抿着嘴唇, 认真仔细的看着卷子上的内容, 仔细作答。
楚越也在其中。
虽然凌教授和舒教授两位教授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经回去教书了, 可是这些年来楚越依旧认真的在看凌教授留下来的笔记。凌教授或许是感知到了楚越基础理科知识的不足, 那一本厚厚的笔记三分之二都会理科的体型。
从小到大一直沉浸在文言文中无法自拔的典型“文科生”楚越, 抱着那书不知道啃了多久才罢休。
好在高考的题目更注重的也是基础, 看到试卷的那一刻,楚越紧紧地提起来的心终于落下了。
响铃,收卷。
杨彩秋带着一一和意意等在门口。
楚一一已经是个九岁的大姑娘了。梳着整齐的辫子, 眉眼弯弯笑的可爱, 瞧见爸爸出来了,连忙拉着走路还不太快的意意奔到楚越的面前。
楚越收起自己的小背包, 单手抱起了意意, 另一只手揉了揉一一的脑袋, 牵着她往外面走去。
见了楚越, 杨彩秋也忙着上前询问:“考的怎么样?”
楚越点点头:“还行,算不得太难。”
刚这么说完, 楚捷就跟着楚越的身后出来了。
脑袋耷拉的要命, 听见楚越的话,连忙支棱起来:“哥你说的是人话吗?这还叫不太难?这题我都没写完!!!好难啊!我还是不适合念书, 我觉得我那工作真的挺好的,真的,大学, 没必要念,真的没必要。”
说着还肯定的冲楚越点了点脑袋。
气的楚越差点儿没锤他。
要说楚越和楚捷两兄弟参加高考,可算是大河村里面的大新闻。
大河村附近的几个大队,只有知青或者应届的学生报名要参加高考,唯独大河村,出了楚越这兄弟俩。当时楚越要报名的时候,安满穗差点儿把手上的饭盒给摔了。
多惊人,这村儿里面谁不知道楚越也就是小学毕业的文化,就这样的文化水平,还好意思高考,都不够丢人的。
不过这村里面的事儿都是一个人知道一万个人也就知道了。
楚越在这两年经常拿凌教授留下来的那本小小的练习册给楚捷讲题,楚捷又是个没啥心眼儿的,有人问就说,以至于到最后楚越刚报名没多长时间,村里面口口相传出来了,说是当初那两个住牛棚的给楚越开了小灶。
不知道多少人在家里面后悔的断了肠。
谁知道这高考还能恢复,谁知道这老教授还有这个用处,要是知道,他们也能给教授送点儿温暖什么的,要说人家楚越聪明呢,这点儿就拎的清楚了。
村里面怎么传楚越尚且还不太知道,他和楚捷刚结束考试,就火急火燎的回到了招待所。
考试的考点儿离家里面太远,来来回回的折腾不太方便。这些年来楚越也算攒下了不少的钱,偶尔奢侈一把也算不得十分的心疼,总算找到了一点儿以往当皇帝的感觉了。
这回趁着高考,把杨彩秋和家里面的两个孩子都带来了城里面,他和楚捷考试,杨彩秋就带着两个孩子井上一个楚源到处溜溜。
楚源那完完全全就是自己不要脸,在皇宫里呆腻了,想方设法出来玩儿。
这么些年在楚越几乎变态的培训计划上,好不容易把这个不思进取的儿子培养成了勉强能够上任当个皇帝的程度就撒手不管了。楚源就间歇性的偶尔会发散一下懒癌属性,冲亲爱的父皇撒娇打滚儿什么的。
这会儿看见楚越出来往招待所走,左边右边都牵着孩子,见小女儿走的不稳当,还单手将她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