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也是笑笑没福气,可这活着的人日子还是要过的呀!”
“你们家阿景还那样呢?”
“要我说,就不该去医院, 人一旦去了医院, 没病都要说有病!乱造钱还治不了病!你看看我家儿媳妇, 在家生的孩子, 请的隔隔壁大队那位来跳了场,不好好的生下来了?还是个七斤重的胖小子呢!”
一阵唢呐喇叭的喧闹夹杂着婆子婶娘们的念叨, 叫人心烦又头疼。
其间,不时掺杂几句一个爽利的声音来回周旋对话。
“年轻人总是要难过一阵的, 日子肯定要过, 孩子不还得自己带嘛!”
“他婶儿, 这话可别乱说,现在不让搞封建迷信的, 去医院还不是因为有亲戚在县医院上班, 笑笑就是身体太差, 不然医生说是能挺过来的。”
那边说这话,这边孩子也好似察觉到了什么, 呜哇大哭, 让整个环境更加嘈杂。
谢景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醒来。
他捂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脑神经都在疯狂抽动。
相比较于上次在水塘里生死挣扎好不容易活着爬起来,这次的待遇不可谓不好。
身体下软和的棉花褥子,身上盖着的也是散发着阳光香味的厚重的棉花被子。
鼻息之间有阵阵米汤和和奶香味弥漫。
胃里面也没有长期饥饿引发的疼痛和痉挛。
但原主带给他的悲伤情绪却十分强烈。
谢景揉了揉脑袋, 终于深吸一口气勉强起身。
多日来的悲伤让原主的身体有些虚弱,但只看他身上穿的,和床边柜子上的一小碗热腾腾的米汤,便可知原主家人对他的照顾。
事实也的确如此。
原主是谢家的小儿子, 上头两个哥哥,谢国谢家,一个姐姐谢美。
原主既是这个家同辈里最小的,还和上头的姐姐谢美差了近十岁,算是谢家父母的老来子,谢景几乎算是和大哥谢国的儿子一块长大的。
这一重重加起来,可想而知原主在家的受宠地位。
这也导致了原主从小性格不算强硬,有些虚荣又喜欢投机取巧,当然,这种取巧的行为在谢家人眼里就是聪明有脑子,更何况,这点小聪明还给原主娶回了一个念过书的知青做老婆;而虚荣就更不是问题了,谢父是红旗公社的大队长,在整个公社都算是说得上话的人物,谢景的虚荣也只是喜欢吃点好的用点好的,还没到谢父无法负担的地步。
就这样,谢景在全家人的溺爱中长大,又娶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做老婆,安安稳稳过起了啃老啃哥加种地的生活。
若是一直这样,那原主的生活虽称不上丰富多彩但到底安稳,比起当下不少人来说,还是比较舒服的。
但事实井非如此。
原主的妻子赵笑笑生产时遭遇难产,即便医生已经尽力抢救,依然没有救回来。
谢家人只能抱着刚出生的小孙女谢元宝回家。
原本想着,孩子不能没有妈。谢母在谢元宝一两岁的时候,就想着给儿子再娶一个。
却没想到,公社紧接着就接到了通知,说高考要恢复了。
这下,整个公社都忙了起来,作为公社大队长,谢父更是每日里忙得不可开交,作为他的妻子,谢母也没有太多精力给小儿子挑选媳妇,索性就打算先放一放。
没成想,这一放,就放到了原主被以流氓罪抓起来的时候。
原主是在县里打牌摊子上被抓的。
要原主自己看,他这流氓罪是真的冤。因为妻子去世,爹娘又忙又溺爱,原主也没什么事情干,加上他本来自制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