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喜欢这胭脂?”陆姑娘问。
“闻着还不错。”祝平娘想了想,又说道:“兴许是知道那云姑娘会用同样的胭脂?加持之下,觉得这胭脂的卖相极好。”
不开玩笑,祝平娘方才拆开胭脂的时候嗅了一下,整个人都愣了好一会儿。
这是那吕丫头自己研磨出来的胭脂吗?以往可没有这样的质量。
“姐姐,云姑娘还没用呢。”陆姑娘提醒她。
“我知道,我今晚就骗……教她给用了。”
“……”
陆姑娘眼角颤着,可是她正要说话,就看到祝平娘面色平静,眸子如水,不沾染一丁点的媚色。
陆姑娘桌子下的手忍不住抓紧了裙角,保持平常的语气的问道:“祝姐姐,您怎么了。”
“没什么。”祝平娘说道:“我是个面热心冷的坏女人……”
“是玩笑话。”陆姑娘认真的说道:“您若是坏女人,我是什么?”
“可我让青萝上了仙门。”祝平娘闭上眼睛。
这条路可不好走。
“这话好奇怪,去仙门有哪里不好?谁不想入仙门。”陆姑娘指着自己的脸:“别说青萝,纵然是我,少时也想要做天上的仙子呢。”
“你?”祝平娘看了一她一眼,“你天赋不行,还不如秦丫头呢,纵然去了仙门,也就是在百草园浇一辈子水的命。”
“那我也乐意。”陆姑娘扭过头去。
“要你在花月楼和仙门弟子中选一个,哪个更好。”祝平娘问。
陆姑娘闻言,摇头:“姐姐,您在说什么胡话呢,花月楼哪里能仙门比,清馆人就不是下九流了?官妓也好,民妓也罢……哪有能和修行者相比的。”
这个问题就奇怪的不得了。
让外人听去了,恐怕会觉得祝平娘脑袋里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像是在开玩笑?”祝平娘问。
“……”
陆姑娘沉默了,她站起身,轻轻坐到祝平娘身边,安静的抱住她的手臂:“不开玩笑的话,仙门和花月楼没有什么分别,我只愿意做您的妹妹。”
“看,连你都这样想。”祝平娘叹气:“修仙界不比花月楼安稳,还真说不上哪个更好。”
陆姑娘语气认真了几分:“哪边安稳我不知道,可若是让我选,那定然是仙门弟子更好,对青萝也是一样的。”
陆姑娘此时终于意识到了,祝平娘一个人钻牛角尖。
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这个祝姐姐偶尔就是傻兮兮的,思维方式不似个女子。
“姐姐,您方才不会是在想,青萝入仙门还不如留在花月楼吧。”陆姑娘一阵无语。
“不是吗?”祝平娘反问。
“当然不是。”陆姑娘松开抱着祝平娘的手,嗔道。
“姐姐您分明什么都知道,有时却也会说这些站在云端上的人才能说出的话,讨人厌。”
“哪有姑娘家会真的想要出卖身子赔笑的?”
陆姑娘问:“您凭什么觉得咱們这儿比仙门过的舒坦,我不喜欢您这种话,都不用我说,是个人知晓怎么选,去仙门浇一辈子水,也好过青楼。”
“我送你去浇水。”祝平娘给了她一个白眼。
“不要。”陆姑娘立刻拒绝。
“死丫头。”祝平娘呸了一声:“好了,我方才是想多了,毕竟……上仙门是青萝自愿的。”
“那儿离徐公子更近。”陆姑娘想着她和柳青萝以往的几次谈话,叹气。
柳青萝提起徐长安时,那份想见,却又不敢见的语气仍旧让她至今都忘不掉。
用花月楼的丫头们所说的,与心上人的见面,每一次照面都是欣喜与颓败更替循环。
思念将她向外推,自卑又将她拉回。
名为恋慕的秘密一日日揣在心里,最后与落日一同垂入水底。
这些在柳青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