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外部最大的威胁还是妖族,自己内部不发生大规模的战争,只有局部的摩擦……强行理解也不是不行。”
“是吗。”云浅眼睛闪闪发亮,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空子,不过她依旧有些疑惑的看着徐长安:“你不是不喜欢魔门?”
甚至很厌恶。
“小姐,魔门与魔门也有分别的,就如同朝云宗八方来客一样,什么人都有。”
徐长安说道:“魔门内部也有这各种派系,而其中一部分邪修才是如今朝云宗主要的敌人。”
所以,准确的来说,目前朝云宗的敌人不是魔门,而是各种以血肉人魂炼心的邪修。
这些邪修甚至不止出自魔门,亦有一些藏在仙门中。
徐长安本意是想要和云浅说作为仙门中人并非是举世皆敌的,目前核心矛盾只有一小部分人。
但是他没想到,效果居然这么好,
只见云浅好看的眼睛眨了眨,水光潋滟间,情绪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这样啊。
原来是这样。
原来并非是所有的魔门他都讨厌,他不喜欢的只是邪修的那一部分。
若是这样,一个第一席的位置,似乎不能让夫君怎么怎么样的厌恶。
找到了喘息机会的云浅悄悄将心里即将涌现出的负罪感塞了回去。
邪修和魔门是不一样的。
忽然知晓邪修和魔门的区别后,能让她的不安消散一些。
“嗯……”云浅点头。
仔细一想,这个掉下来的魔门身份对于夫君来说也是一个有趣的体验吧。
她余光看向窗外的阿青姑娘。
这个女子非是夫君定义中的邪修,所以,仍旧是他可以原谅的、会喜欢的存在。
又因为忽然落到他头上的身份是魔门的第一席,而不是邪修的第一席,所以自己可以不用慌张了。
这么想着的云浅恢复了从前的样子,轻轻牵住了徐长安的手。
姑娘安心了。
——
徐长安:“……”
少年面上起了一抹无奈,还想要说些什么,却终归是咽了回去。
嗯,说是这么说。
徐长安自己知晓,他只是说给姑娘听让他安心。
他不关心善恶,只是因为魔门的人不讲道理,对于云姑娘更危险。
所以在他的眼里,魔门可没有几个好人。
自诩为圣教的那些修行者不是偏执狂就是疯子。
就算他们一些高层不吞血食,算不上邪修,可……纵容手下以血肉人魂修行的魔门高层,本质上与邪修有什么分别?
甚至若是没有魔门这些高层,那些邪修说不得还不能这般猖獗。
至于说魔门是因为害怕朝云宗,是在随时有可能被朝云宗覆灭的威胁下才尽可能汲取一些可利用力量,甚至对于邪修来者不拒这件事,便不关徐长安的事情了。
反正,说一句朝云宗和魔门非是死敌是假,只是如今有顾虑,双方克制着,没有争斗才是真。
但是徐长安翻阅了卷宗,还有许多的疑惑。
因为卷宗对于双方最高层的两位乾坤境的态度,记载的很奇怪。
那些记录,那种在他看来高高在上的掌门人……
师姐们阅读时候,对于朝云掌门更是尊敬。
可徐长安读了那些争斗的历史,却莫名给了徐长安一种朝云宗是朝云宗、魔门是魔门,而那两位掌门人与这些完全割裂开来的怪异感。
就好像是两个人端坐霜天的对弈仙人,冷漠的看着下方的蝼蚁打生打死,誓要分出个胜负似得。
“……”
徐长安摇摇头,将一些油然升起的杂乱思绪统统甩出脑海。
只是这些,对于一个才踏入修行的人来说,了解也没有什么用。
这些东西徐长安自己都没有弄得明白呢,也就不与姑娘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