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与字画店的老板签下了一年租约,这样一来二去,苏伯阳仅剩的一点存款几乎都倒腾进去了。
万幸的是,字画店本身的装修不错,并不需要他花钱翻修,于是等第一批货到后,父女俩一块将店里店外打扫干净,修整了几日,就正式开店了。
苏伯阳可能还是对以前的服装厂心存执念,新店铺连名字都没变,仍是叫“锦绣”,他还特地订做了一个崭新的招牌换了上去。
苏锦在帮忙将货品摆上架时,发现苏伯阳进的东西虽然花俏,但用料和款式上都透着一种抹不去的廉价感。清阳镇是纺织之乡,当地的特色手工艺品也基本上是刺绣做的小饰品小玩意,不过这当然不可能是手工织绣的,都是流水线生产,成本几块钱,定价最高也就几十块,放在景区商店里,特别受女孩子欢迎。
苏锦拿起一个绣着荷花图案的荷包,用手摸了摸上面的刺绣,心中立刻就有了定论:针脚太疏,丝线过粗且没有韧劲,荷花边缘上绣得尤为不用心,不仅颜色没有分层,而且摸上去能感觉到起球,整副图案看起来干瘪瘪的,丝毫没有凸起来的立体感。
但想到这是批量生产,要求这么高也是难为人家了。
虽说现在用机器制造十分方便,但有些东西,机器却永远取代不了人工,苏锦想了想,俯身从一堆货物里挑了十几只没有绣制任何图案的纯色荷包。
苏伯阳看见后,还以为女儿喜欢这些小玩意,说道:“这都不值几个钱,你要是中意,爸给你去订做几个质量好的。”
苏锦摇了摇头,笑笑:“我不是要自己用,只是想拿来练练手。”
“练手?”苏伯阳觉得奇怪,他看着苏锦把不知什么时候买回来的全套针线包取出,这才恍然,“你是想自己绣着玩?”
苏伯阳记得她对刺绣一窍不通,于是苏锦就借口说自己看了一些专业书,很感兴趣,打算试试水,苏伯阳并不怀疑,反正现在不忙,女儿能找些事情来打发时间也好,免得闷坏了。
店里还设有一个小小的内室,之后就变成了苏锦专属的工作房。平时白天苏锦就带着工具坐在里面绣东西,偶尔在苏伯阳外出时帮忙看店,这种重复且单调的生活非但没有令她厌烦,相反,她却适应得很好,可以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工作房里坐上一整天。
苏伯阳刚开始还担心她,后来见苏锦是自得其乐,也就随她去了。
真正拿起针线刺绣时,苏锦才发觉她这双手是多么得天独厚。这副身体原先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从小没干过粗活,一双手养得白皙水嫩,许多人会有出手汗的毛病,但苏锦完全不会,她的指腹常年保持光滑,因此触觉异常敏感,握针的时候,那针仿佛就是她手指的一部分,运转自如。
这样一双手,天生就是当绣娘的料子。
刺绣的技艺仿佛早已深深嵌入了苏锦的灵魂,成为了她的本能一般,不出几天,她就绣好了那十几只荷包,将它们摆到了货架上。苏伯阳并没有发现她的举动,而是在忙着其他事。
除了要看店进货,苏伯阳还要跟其他商家联络感情,他到底是当过大老板的,知道做生意最忌讳的是独木难支,于是花了大力气打进本地商圈,甚至还与其他几家店铺的老板谈好,挑一些商品放到他们那里寄卖。
这几家店是咖啡或者餐饮店,除了主业外,有时也会帮别人售卖东西,自己拿一点分成,对于店铺位置不好的苏伯阳来说,这无疑是前期快速回本的好办法。
这天,他就邀请了其中一个开文创餐吧的李姓老板到店里来逛逛,李老板踏进来粗粗环顾了一圈,面露难色,道:“不是我挑剔,可是你们家的东西……确实没啥特色啊,外面十家店,有九家都是卖这种刺绣工艺品的,我们餐吧是想选一些比较特别的小玩意摆着,吸引客人,如果是跟别家差不多的,那还不如不摆呢。”
李老板话虽说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