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柠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不明白他还要再说什么。
纪郡励见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烁着光芒,忽然觉得有点同情她,也觉得不忍,不忍心见她这双好看澄澈的眼睛里染上一丝尘埃。
可是——
他握紧拳头,笑了笑,“自从你出狱以来,忍受了多少白眼,你还这么年轻,就要顶着这个污点过一辈子,想想我就替你觉得可惜。如果你父母还在,一定……”
“你到底想说什么?”
温南柠脸色冰冷地打断他。
这些话她早已经听遍,如今再听都已经麻木。
她何尝不知?但事情已经发生,她无力改变。
且根本没有什么如果,她父母均已不在,也不会知道这个事了。
“若是没有这个事,或许你可以过上不一样的人生,你的母亲也不会死。”他继续道。
温南柠嘲讽他,“你真是闲得很,我这样一个人都值得你调查得这么仔细。”
想来他已经把她妈妈的死因也都调查了,不然也不会这么说。
“知彼知己,自古就有的道理。何况什么叫你这样一个人?若是你跟了我,我一定疼你爱你,决不暴殄天物。”
“请你说重点。”
纪郡励叹气,如今实话都不让说了吗?
“我说可以,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好…好…我说,别瞪我,你这眼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还不如说是向我抛媚眼。”
眼看着她要下车,纪郡励连忙弯腰越过她,拦住她车门的手,就是这样一个动作,让不远处的纪宴西看清了车里的人。
纪郡励朝他挑衅地笑了笑,转过脸对着温南柠迅速说道,“当年许诗涵遭遇车祸完全是她和沈歆容的一笔交易,是许诗涵策划的脱身之计,故意而为之,你这三年牢坐的实在是冤。裴欣欣也是真惨啊。”
他一口气说完,空气突然安静。
温南柠愣住,缓了几秒才意识到纪郡励说了什么,整个人如坠冰窖,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她愣怔间,车门忽然被打开,一双手把她从车里拽出来。
温南柠吓了一跳,等看清楚人时,一张原就毫无血色的脸更加惨白了。
纪宴西拽着她的手腕,眸色凌厉如刀锋地射向跟着走出驾驶座的纪郡励。
“我的忍耐有限度,你适可而止。”
纪宴西咬牙警告。
纪郡励双手撑着车顶,似笑非笑,“哥哥我谢谢你的手下留情。不过自己的女人留不住,哥哥我替你感到可惜,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视线转到温南柠身上,他抛了个媚眼,“宝贝儿,好好想想,谁更值得你选。”
说完,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纪宴西面色铁青地站在原地,低头盯着她的头顶两秒,拽着他往车的方向走。
温南柠跟不上他的脚步。
踉踉跄跄的被他拽着走。
直到站在车旁,纪宴西开了门,把她塞进后座,自己跟着坐了进来。
温南柠没有反抗,她知道自己这点力气在纪宴西面前反抗犹如蚍蜉撼树。
省点力气才是明智之举。
“下车。”纪宴西说了句。
明犀意识到这话是对自己说的,麻溜地下了车,还替他们关上了车门。
车里就只剩下两人。
温南柠靠着车门而坐,和他拉开最大的距离,眼见纪宴西伸手过来要搂他,她厌恶地躲开,“有什么话你就说,能不能别动手动脚。”
纪宴西顿住,手指像僵硬了般收了回来。
他自知理亏,又被她撞见和许诗涵在一起。
可她已知道自己并非真心,她会理解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心虚感还是不可避免地充斥着他。
“纪郡励带你过来的?他目的不纯,最近因为他发生了很多事,我一直没空找你,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