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柠自然不会和她说两人有了一个月的约定,万一到时候出了意外反而让老人白高兴一场,不如现在就不要给希望。
她摇头着解释,“不是的奶奶。”
看到她略显失望的表情,温南柠又有些不忍,只好说,“但是我们俩是认真交往的,一切都顺其自然,如果最后能结婚当然好。只是,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还算太短,所以再等等好了。”
谢文慧看了她一眼,心里却一沉。
这孩子太知道自己要什么,只怕宴西驾驭不了她。
谢文慧叹着气,看着她把水果端出去。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谢文慧和温南柠出现在客厅的时候,里面正发生激烈的争吵。
说是争吵,其实就只有纪仲均一个人的声音,他站在众人面前,指着纪宴西大骂,
“你嚣张什么,你以为帝星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你知不知道底下多少人不服?爸,你不能一味惯着他,帝星再这么下去会毁在他的手里!”
幸好只有家人在场。
站在不远处的温南柠心想。
纪仲均这话已经是非常不给面子,甚至是撕破了和睦的假象,把他们之间的利益关系都摊开在面前。
这是要趁着所有人在场,要削纪宴西的权了。
温南柠心里一紧,端着果盘站在原地。
谢文慧拍了拍她的肩,让她一起走过去。
“难得一家人吃顿饭,又吵什么!”
谢文慧板着脸等着纪仲均。
她还能不知道老大心里想什么!当初放权放得不甘心,如今老二回来了,又认为该是他们作为父辈说话的时候了,宴西作为小辈应该退居二线。
温南柠身体僵硬着走到众人中央,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又迅速地退离了几步,避开争论中心。
纪仲均哼了一声,“妈,我知道你和爸都偏心宴西。”
纪鋆华目光犀利地射向纪仲均,冷声道,“当初是谁留下了一堆烂摊子?你还有脸了?如果没有宴西,你们如今都在喝西北风!现在稳定了,眼馋了,都想着要回来。当初出事的时候,人在哪?”
“如果没有他,我照样能救活帝星,何况还有郡励,如果不是您逼着我走,我何尝不能挽救?”纪仲均僵着脸反驳。
纪鋆华气得脸色涨青。
扣着手杖的手哆嗦个不停。
纪宴西见了,皱起眉,手扣住老爷子的手,安抚两下,“您血压高,别生气。”
然后转过头,“奶奶,您扶着爷爷进去休息。”
纪鋆华沉声阻止,“我没事!”
他哼了一声,视线扫过客厅里的几人,面沉如水,脸色很是难看,
“都是一家人,我也不妨直说,我老头子一天没死,帝星掌舵人就是宴西。你们说我老头子霸道也好,偏心也罢,谁有能力,谁真心为帝星,老头子我都看在眼里。”
他转过脸,瞪向纪仲淮,恨铁不成钢,“你一走多年,为自个儿儿子操心过什么?一回来倒好,兄弟侄子比儿子更亲是吧?你说你活了一把年纪,对得起谁!”
老爷子这话说得极重,当着小辈的话是一点儿情面也不留了。
温南柠站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很是尴尬。
纪仲淮垂着眼没说话。
纪郡励一副懒懒的样子,似乎是事不关己,可温南柠知道,他才是这场风暴中心的人物。
据她介绍接触几次来看,纪仲均并不是城府深的人,甚至是脾气非常火爆,一点就着,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
当初能把帝星经营成那样,也确实没什么大的能力,也许管理一家小公司还行,但帝星是个庞大的集团,需要的不仅是领导管理能力,更需要有对市场精准的把控,有敏锐的远见,以及抗风险能力。
帝星曾败在他手里,可见他某些方面的能力是不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