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宴西没打通温南柠的电话,又转打给了许诗涵。
他在许诗涵进入酒店大堂之间截住她,把她逼到无人的角落,漆黑的眉眼里压着戾气,视线狠狠地锁着她的脸。
以前这张脸虽说不上漂亮,但至少看着舒服。
如今不知道是他口味变了,还是她变了样,纪宴西只觉得看着这张脸就满心烦躁。
“你去找她做什么?”
他垂着眸,声音冰冷,听上去冷漠至极。
明岘的调查还没出来,但是他心里已多多少少相信了身边人所言。
毕竟连最亲的人都那么说了,
自己再不信,还能坚持多少?
可如今,还没到最后一步,自己还存了点侥幸。
但她现在是在做什么!
许诗涵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这个人还是那个对自己温和说话的人吗?
他什么时候对自己怒目而视过?
许诗涵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让人先把画送给张鸣,自己留下来面纪宴西的质问。
她无奈地笑,“我只是想认识一下温小姐,想看看她哪里值得你这样。宴西,你从来没有对我红过脸,如今却为了另一个女人跑来质问我,这对我来说太讽刺了。”
纪宴西表情一滞,满腔的怒气忽然就散了大半,但还是有些僵硬道,“我不希望你以后再去找她,她很单纯,又敏感,你这样去见她,她会多想。”
许诗涵低头整理了一下风衣的腰带,唇角勾起一丝薄薄的嘲讽,却在抬起脸后藏匿起来,换上无辜的笑容,
“可是我没做什么啊,我听说她画画很好,恰好张鸣导演过生日,为了角色我投其所好所以才去找她买画。不过说起来她一幅画卖得可真贵,三四万一幅画,这可是大师级别的价格了,还是说因为是我才卖这么贵的?”
许诗涵这话明显就有点颠倒是非了。
她明知温南柠接单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谁。
这么说无非是让纪宴西误解温南柠是故意针对她。
可纪宴西根本就没听进去。
他选择性地忽略这些话,只迫切想知道两人之间到底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听到她去找南柠买画,他不由地皱眉,“你什么时候找她买画的?”
昨天之间南柠还表现得很正常。
如果许诗涵找她,凭他对她的了解,她是不会允许他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的。
许诗涵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坦白地说,“昨天啊。”
一听这话,纪宴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昨天明犀说她在画室加班,难道就是为了画许诗涵的画。
可是怎么可能?
南柠明明那么讨厌她?怎么可能答应,还加班为她工作?
纪宴西几乎是立刻猜测到许诗涵应该是隐瞒了身份,今天又突然出现在画室,南柠一定很震惊。
想到南柠可能会有的心情。
纪宴西几乎是立刻转身往外走。
许诗涵追上去拦在他面前,表情委屈,“别走,宴西。你最近都不理我,是不是她跟你闹?我不是故意去找她的,是真的欣赏她的画,我也花钱买了。你别生我气。”
在纪宴西的记忆里,许诗涵从没有这么低声下气对自己说过话。
两人青梅竹马,年龄相仿,交谈也是温温和和的。
即便是自己那两年忙碌到常常忽略她,她从未有怨言,体贴又大度。
更别说来质问他为什么不理她了。
时过境迁,才发现彼此都变了。
纪宴西追过来时紧绷着的情绪已经放松下来,眼神却依然凌厉,不减丝毫,他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我们已经结束,你别再做多余的事,也别去打扰她的生活。”
“不。”许诗涵咬着唇,泫然欲泣,“我们没有结束!你还爱着我的不是吗?不然你怎么会在这些年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