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她脸蛋儿上轻轻地揪了几下,揪的不轻不重的,感觉起来,倒像是在抚摸。
阮泱泱闭着眼睛,头昏昏的,但也仅此而已。若说大脑,那必然还是活着的。
“说吧,听着呢。”懒洋洋,枕在他膝上,于阮泱泱来说,不怎么舒服。
他这大腿硬的跟铁似得,多圆的后脑勺都能硌成平底的。不过,摆明了他喜欢这样,也就任他了。
“你那亲侄儿受伤了,不过,也因此而得了更大的好处。眼下,已然是内丞府大总管手底下的第一人,重权在握。”邺无渊告知。
“伤的如何?”阮泱泱觉得,不会伤的太重。昨天,她看到阮小羽率领内丞府的人进入了献祠,其实心里头也就明白了。
这么大的事儿,按理说,应当是内丞府的大总管来。可是,那大总管没有来,反而是阮小羽主事,这不就奇怪了嘛。
现如今看,这即是一场戏,一场计谋。
不过,的确是成功的,相信阮小羽必然是得了内丞府大总管相当大的信任,谈不上十分,八九分也是有的。
小小年纪,他的确是非常有本事。
“伤了脖颈和耳朵。你也不用太担心,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得到的照顾必然是最好的。”邺无渊的声音很轻,边说,手始终都落在她的脸蛋儿上。
“我自然不会太担心,想他经历过那么多,必然做事十分有分寸。”阮泱泱弯了弯嘴角,她觉着,很多活了四五十年的人,都未必有阮小羽精。
“按说,你如此护短,此时不应该气的炸起来才对么?”她这反应,与他所了解的那个,不太一样啊。
终于耗费了些力道,把眼睛睁开了。
模糊的视线中,看到的就是他悬下来的脸,近在咫尺,带着笑意,还有得意。
得意啥?
一想即通,无非就是她护短护的总是他这个假大侄儿呗。这会儿亲侄儿受伤了,她还能理性的分析。
这个,阮泱泱认为,和亲疏无关。主要是,她在将军府生活了那么多年,心底里自是把将军府当成家了。护家里人,那是正常的呀,没下限的那种护,她从不觉得有问题,人之常情。
“笑什么笑?这世上除了你,谁死谁活我都不在乎。怎么样,听着这句话更开心吧。”抬起两手,捧住他凑近的脸,用力的揉搓了一把。
懒懒的放手,翻身,坐起身。
真晕乎啊,起来的瞬间,眼前是一片恍惚。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纸醉金迷的气息,新的一天来临,这儿又是清净的一天。
房间里仅有她和邺无渊两个人,不见其他人,更不见魏小墨。
阮泱泱才不信魏小墨是风闻邺无渊来了就跑了呢,这小妖精……八成是被她身边这货给支走了。
无需询问,只看他那一脸轻松,就猜得出来。
“喝水。”水杯直接送到了嘴边,她低头顺着喝了一口,甜丝丝的。
“还难受?看你以后还喝酒不。”放下杯子,邺无渊抬手在她脸上戳了下。怎能不生气?在外头,跟个妖精在一起,还喝酒?
“不喝了,我这身体,分解不了酒精。”扭头看他,阮泱泱随后就笑了,像个怨妇似得。
甭管她做啥,就是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儿。如她自己所说,这世上就算律法是糊弄人的,可心里还有一杆道德横亘呢。
这两个字儿,就刻在脑门儿上,真的不能再真了。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他又摸了摸她的眼角,喝的眼睛都红的,也不知喝了多少。
想想她上回喝酒,那还是新婚那晚。他也真是担心她喝了酒,做出什么控制不了自己的事儿。
笑笑,阮泱泱也没答应也没拒绝,就是笑。
她这样子,可不跟她那亲侄儿一样。
一个字儿,赖!
“咱们就待在这儿吧,正好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