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憋得一个劲儿的急喘气,也不由跟着着急。
“那,先把头冠卸下来。”上头坠着的钗子步摇随着她动作摇摇晃晃,看着就极其沉重,头皮都跟着疼了。
“嗯。”略沉思一下,阮泱泱答应了一声,同意了。
接着,她自己两手就爬了上去,扯钗子。
邺无渊要帮忙,她还瞪他,“不许动,摊开双手,接着。”
说完,她一只手落下来,捏着钗子呢。
邺无渊可不得赶紧摊开手接着,一个钗子接着一个钗子的,别看她气不足,坐那儿也不安生,可往下摘钗子,还是挺快的。
邺无渊两手接了满满,沉甸甸的,都坠在她头上,可想把她累成什么样儿。
钗子都拿了下来,那厚重的头冠也松动了,他转手把钗子都放在了别处,然后协助她,把那极重的头冠拿了下来。
真的是压得太久了,忽然间拿了下来,阮泱泱整个人都像获得了新生一样,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轻叹,舒服了。
长发挽起,头冠卡在额角的位置都给压红了,她本就白,那红就更明显了,乍一看像流血了似得。
邺无渊的手指按上去,用拇指小心的碰了碰,“疼么?”
“不疼。再说,这算什么疼?”把他的手扒拉开,阮泱泱又抬手扯了扯自己的头发。挽好的长发本就被头冠压了很久,这会儿她一扯,头发就散落下来了。
原本就盯着她看,这满头青丝缕缕散落,他自然而然的伸出手去整理。
但,谁想她是一点儿情都不领,甚至就是不想叫他动手。
自己动手把散落下来的发丝整理了一下,倒是真的舒坦了许多。
正确来说,应该是头上舒坦了。
脑袋舒坦了,她该做什么也就又想起来了,此计划可是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各种模拟,各种突发情况的应对。
这会儿被腰封卡的上不来气,可脑子轻松了,迷蒙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一个度。
尽力挺直自己的脊背,她微微仰头盯着站在她面前的人,他就那么瞅着她,似乎是有点儿担忧的。
“我们是不是得喝酒啊?”她记得嬷嬷说过的,合卺酒。
“是得喝。只是,我去取些水来吧,你已经喝多了。”也不知她刚刚喝了多少酒,不敢再叫她喝了。
“不行,哪有喝水的?岂不是这往后的日子越过越水。这兆头不好,我也不想真就顺了那几个嬷嬷说的废话,女人当然得快乐,不快乐也得找乐子!”她撩了一下头发,倒也并非刻意,可就是极其迷媚。
邺无渊的眼睛动了动,之后缓缓的在她面前蹲了下来。单膝触地,抓住了她放置在膝上的一只手,握住,“好,那我们就喝酒。不过,嬷嬷到底说什么了?”从他进来开始,她已经两次表达对她们的不满了。
不过,宫里的人,是懂规矩的。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们都清楚的很。这若是说错话了,等着的可能就是脑袋搬家。
视线也跟着他下来了,盯着他瞧,阮泱泱想了想,之后缓缓的抿嘴,脸颊也跟着鼓了起来。这就是答案了,她不说。
这又是什么?像个小仓鼠。
“好,那就不说,喝酒!”使力的握了下她的手,随后他起身,走到桌边去倒酒。
这边阮泱泱还抿嘴鼓着脸呢,看着他去倒酒,她嘴抿的更厉害了。
说啥?她现在即便浑身发热,脑子里也有点儿混沌,不过,嬷嬷说过的话她可记得清楚呢。
无非就是教她今晚怎么‘伺候’夫君呗,要这样,要那样,还要这样,还要那样。完全是,把她当成杂技团的了。
又说这任何一个姑娘到了这时候都会羞涩,但也不能太羞涩,作为妻子,一直都羞涩,扭扭捏捏,那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妾室行为。简单来说,上不得台面,仅为供男人找乐子之用。
这种话换做任何一个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