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你父亲,想知道他有什么打算,发现他竟然想搞个万人祭祀,甚至想把整个魔界都拖进去陪葬。”
纪澜听他提起自家那位发了疯的父亲,实在没有忍住勾了一下嘴角:“多有想法。”
娄郁见他肯搭理人了,再次松了一口气,说道:“所以我通知了正道,邀请他们一起去看看你父亲的壮举。”
正道被“灵气枯竭”的消息砸得惶恐不安,正要商量人为造个小世界的可行性,猛地得知纪宗主想逆天夺运直接送他们去死,这还得了?便立刻组织人手围了过去。
也就是那一天,娄郁在纪子坤的尸体旁看见了额头浮着咒纹的纪澜。
他当时察觉到了被连通的感应,急忙找借口躲开了,后来才知道这感应不是来自九霜真人,而是属于魔主的身体,于是便开始和纪澜聊天。
纪澜扫了他一眼。
“……”娄郁自知理亏,解释道,“第一次和你聊天,我被你噎了好几回,就想换个人试试。”
结果没想到这小子挑拨离间的业务非常熟练,有好几副面孔。
他一时好奇就换人换上瘾了,等慢慢熟悉一点,纪澜也在七星宗养伤结束,被接到了玄阳宗里。他每日听着各种鸡飞狗跳,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下山看了看,就起了收徒的念头。
纪澜轻轻呵了声:“说直白点,就是想就近监视我。”
娄郁扬眉:“你信了?”
纪澜道:“并没有。”
娄郁知道他的性子需要自己去慢慢琢磨,没有纠结这一点,顺着他的话道:“嗯,怕你搞出事,就想亲自盯着你。”
塑料师徒的开局堪称灾难。
纪澜天天给他惹祸,他又不能崩人设,便忍着打这祸害一顿的冲动,绷着高冷的脸训斥几句。
但这对纪澜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听完照样上房揭瓦,逼得他专门研究出了一个法诀教训人,这才让纪澜暂时老实下来。
不过那段时间虽然鸡犬不宁,但不管怎么说,云跃峰这么多年终于有了除他之外的活人,他还是蛮新鲜的。加之魔主的身体能和纪澜聊天,他偶尔能问问对方关于师父的看法,他发现纪澜也没有太讨厌他。
纪澜闻言笑得很好看:“对,我刚跟你说完我师父明明辟谷了却吃饱了撑的似的瞎种菜,山上的菜长得歪瓜裂枣还特难吃,隔两天就对上了一桌子蔬菜宴,长得丑的全被他弄出来给我吃了。”
娄郁:“……”
这旧账翻得让人简直猝不及防,他干咳一声,心虚地讲道理:“你当着我的面吐槽我,还又惹我生气,我当然不能让你好受。”
纪澜又轻轻呵了声,并不接话。
娄郁打量他的神色,估摸他这段话有麻痹敌人的成分在,便随他的意多说了些日常,毕竟说得越多,他之后便越容易进行比较。
塑料师徒相互伤害了一段时间,他看出纪澜在想办法改变他的体质,便也帮着想了想。
因为他出于封印的考虑,不太希望纪澜出事。何况一旦封印破开,让九霜真人的身体和魔主产生联系,身上的魔气或许会掩藏不住,到时候事情就大发了。
纪澜当年的资质比现在这具身体还差,他们试了不少办法,泡药浴、吃灵药、炼偏门的法诀等等,收效都不大,后来有一天纪澜提出了一个想法,询问能不能洗灵根。
洗灵根和伐经洗髓可不一样,稍有不慎,灵根会直接废掉。纪澜的身体本就不好,灵根再被废,怕是活不了几年。
他那时多少也有些了解纪澜的性子,知道纪澜下定决心的事改不了,只能帮忙调整药方。
他们改了十几次方子才终于确定下来,后来纪澜泡了五次又连改了五次药方,每一次都泡得脸色雪白,要在床上躺一个月才慢慢恢复。
他能想象洗灵根有多疼,何况身上还有封印加诸的痛苦,说实话,那是他出生至今第一次看见有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