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生气了,我没事的。”徐江菡摸摸季王的发顶,细细讲与她听:“皇后娘娘于祝王殿下来说,如天如地,骤然失去,世界可不得崩塌?祝王殿下那般,也是情有可原。”
季王还是气呼呼的,有意不去回徐江菡的话,拿过了柳涟送来的鸡蛋,小心地剥去了皮,用嫩白的鸡蛋在她脸上的青紫处滚着。
“而且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见季王不说话,徐江菡又小声在她耳畔道。皇后娘娘突生变故,她们此时应当牵挂这件事。
季王仍是不回话,双唇紧紧抿着,视线也刻意回避,徐江菡还欲讲些话劝慰她,就在她刚要张口的时候,季王妥协地松开了紧锁的眉头,轻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不生气了,你别乱动。”
徐江菡嘴巴一动,势必会牵动她脸上的伤,季王可不想她说太多的话。
“柳涟,你去将我的药箱拿来。”见季王一直牵挂着自己脸上的伤,徐江菡让柳涟送来了自己的药箱,她的药箱里头放着上好的消肿祛淤的药膏,抹上去之后伤很快就能好。
“是!”柳涟也一直担心着王妃的伤势,在二人旁边左看看右瞧瞧,听徐江菡要拿药箱,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拿,积极非常。
“你先退下吧,我的伤没有大碍,你也不要担心。”徐江菡安慰了柳涟两句,便让她先退下了,她有话同季王说,需两个人独处。柳涟会意,行了个礼之后便退下。
“用哪个药啊?”季王全身心都在挂念着徐江菡的伤,柳涟走了她也不知,聚精会神地翻腾着药箱。
徐江菡指了指黄色瓶子的那个,季王见着,迫不及待地拿起,打开瓶塞,将药膏倒在自己的掌心里。
药膏有些刺鼻,刚打开瓶塞就能闻到,季王不喜欢这个味道,皱了皱眉。
她咬着嘴唇,用食指沾了沾药膏,轻柔地涂在了徐江菡的脸颊上。
她一边抹着,一边无厘头地道:“阿菡,这几天不能和你亲亲了。”
徐江菡看着她撅着小嘴的模样,笑了笑:“因为这药膏吗?”
这味道越闻越刺鼻,季王眉头越皱越紧:“没错,这是用什么做的啊?怎么这么难闻?”
“同良药苦口一个道理,越是保留草药本身的特性,味道就越重,效果也越好。不用等几天,明日就会看见效果了,也不用再上药了。”徐江菡有意要逗季王,便道:“既然王爷嫌弃,那今晚就分房睡好了。”
季王连忙摇头:“我开玩笑的,不当真的。我刚才魂都要吓没了,现在不能离开你半步。”药膏涂完了,季王一边说着一边将药瓶收好。
徐江菡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来:“好,不闹了,我们来说正事。”
药也上完了,季王心中的郁结之气疏解了一些,现在配合地坐在了徐江菡身旁,乖乖地应道:“好,我们来说正事。”
话锋一转,两人聊起了正事,季王问道:“你入轿中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没有症状。”徐江菡神情变得严肃,眸中带着不解,也带着迷茫:“与上一世一样,从外表上看,没有中毒的症状。”
“什么症状都没有吗?”季王惊讶地问道。
“从外表上看是,像是猝死一般。突然之间心脏停止跳动,而后五脏六腑衰竭而亡。”
“那真是见了鬼了,我们千防万防,怎么还是防不住?”季王有些烦躁了:“母后死了,是不是后面的事情都会按照历史的车轮超常行进?或许我们根本无力更改。”
“不是完全的历史重叠,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了。比如皇后娘娘去世的时辰,与前世的就不同,还有我们之前经历的那些,也与前世不同了。”徐江菡怕季王又会因此而垂头丧气,便宽慰道:“只能说是背后那人的手段隐蔽,我们尚未发觉,故而不能防范,我们不能以偏概全。”
二人说话间,门外传来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