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徐江菡起身之后,寻来下人问道:“今日祝王爷与王妃可有出门?”
下人答:“回季王妃,并未,王爷与王妃刚用过早膳,在花园中消食呢。王妃可是有事?”
“确实有事,劳烦替我传个话,说一个时辰后书房一叙,有事相商。”
“小的这就去传话。”下人躬身行礼。
徐江菡微微颔首,继而转身回了房。
昨夜睡得晚了,季王还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赖着。听熟悉的脚步身近了,双眼一睁,撑手肘坐了起来,赶忙抓起衣裳往自己身上穿去,边穿边起身站起。
“怎么不对呢?”忙活了好一阵,她发现自己这衣服穿不好。她套进了一只袖子,可另外一只不知翻到哪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穿错了,脱掉。”徐江菡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替季王将穿错了的外衫脱掉,拨弄正确之后再替她穿好。
“可是迟了?”人迷迷糊糊的时候当真是找不着北,季王怕自己耽搁事,小心问了一句。
“不会,王兄王嫂皆未出府,待我们用完膳,再去寻他们。”
“那就好,对了,阿菡,这几日都不见誉名,她去哪了?”
“凌华交代了一些事,誉名去查了,就在京城附近,未走远。”
“凌华之事一直由誉名处理,不知进展如何了,何时交与大理寺?”
“不急,”徐江菡替季王系好玉带,“现在只有人证,还未有物证,待二者齐全,时机成熟了再交上去。”
“太子哥哥当真如此着急?他已是东宫了,还千方百计地筹集军械做甚?”
“朝中官员五五开,一半支持祝王,一半支持太子,太子觉得自己的胜算太低了,自然是要做些准备的。”
“那他也不能造...”季王的造字刚说出口,便被徐江菡封住了嘴。外头有人敲门,一丫鬟的声音传来:“早膳已备好,二位主子是此时用膳还是再等等。”
徐江菡对着季王使了个眼色,清了清嗓子道:“送进来吧。”
“是。”丫鬟回道,接着推开房门,让捧着早膳的侍女鱼贯进入。
季王手负在身后走出里间,状似无意地瞥了为首的侍女几眼,将这些人的样貌都记在心中。
不加防备之时议论朝局,是她疏忽了。这几个侍女的底细得让雀局查一查。
简单地用完了膳,祝王与祝王妃寻来。
“听闻弟妹寻我们,弟妹可是要替我瞧身子?”章婉青一身藏青色的华服,雍容华贵,声音温柔,如沐春风。
徐江菡对上她的笑容,答道:“正是,前日说是要替王嫂把脉,今日得闲,不想拖着,遂让下人去问问。”
章婉青上前勾住了徐江菡的手臂,笑容满面:“听闻弟妹医术了得,我这心里还真有些期待。哎,原本都不抱希望了。”
“以往替王嫂瞧病的,都是些什么人?”
“多数是宫中的太医,有些是江湖郎中。”
闻言,徐江菡垂下眼帘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了。
“我们去书房,那儿僻静。”祝王道。
“好。”一行人朝着书房走去。
甫一踏入书房,一阵馨香沁人心脾。
徐江菡留心多闻了两下,从中闻出了几味安神的药材,更多的就不好辨认了。
先忙活正事,她让祝王妃在椅上坐下,露出光洁的腕子来。
继而腕子下塞入了垫子,徐江菡坐好,屏息凝神,将自己的二指轻轻地搭在祝王妃的脉象上。
徐江菡如入忘我之境界,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除她之外的三双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没人敢开口问,但又想从她的脸上读出一些文章来。
章婉青的脉象似是有些奇怪,徐江菡皱了眉,三人的心随着她的神情提了起来。
徐江菡示意章婉青换一只手把脉,而后同祝王道:“请祝王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