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人士至今没有查出真相。
夏霖熙左拐右绕,不一会儿就找到了刘盐商上吊自尽的那间房,大步跨入,一眼就看到了房梁上挂着的那根白绫。
她拉过一张高高的凳子,站了上去,进而将白绫解了下来。解下来之前夏霖熙特别注意了白绫上那个死结的打法。不一样的人,有不一样的打结习惯,这也不失为一条线索。
白绫解下来之后,夏霖熙将它小心翼翼地铺在手边的方桌上。白绫挂着梁上许久,平常又鲜有人动,上头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夏霖熙将找到白绫中部的位置,继而蹲下身来仔细观察着白绫上的痕迹。
一个人在白绫上自己自尽而亡和死后或昏迷之时被他人挂上去,这两种情况在白绫上留下来的痕迹是不同的。
白绫锁喉,活着的人感受到痛苦自然会挣扎乱动,在白绫上会留下凌乱的褶子,而死后或昏迷之时再挂上去的人则不同,他们已经失去知觉,不会有挣扎,只会留下单一的褶皱。
房间很亮,房间里头的所有烛台都被夏霖熙点上的烛灯,她弯着腰细细辨明着白绫上的痕迹。
她从褶皱中可以断定挂在白绫上的是个死人。
不是自尽,不是活人的“死人”。
这个结果夏霖熙早已预料到。她将白绫收好,而后继续在房内搜索。她现下将目光集中在房间的房顶上。
目光一寸一寸地在房顶上移动,夏霖熙身子一边走一边看,结果看得太过入神,拐弯的时候没有注意,脚踢到了一张凳子的凳脚。
夏霖熙一发现,立马就将脚上的力度收了回来。那凳子自然无恙,只是轻微地晃动了一下,没摔着没磕着。不过出人意料的是,凳子的上头不知被谁放了一个花瓶,花瓶放在边缘的位置,稍微一震动,就往旁侧倒去,这一倒便直直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夏霖熙的动作凝了一瞬,片刻之后才缓了过来,接着她收回目光,看着那个可怜的花瓶,心中有些难受,也不知这个花瓶里头有没有线索?这般便被她毁了。
花瓶是她打碎的,自然不能让它就这样碎在地上,她弯腰正准备收拾碎片,也顺道找找这花瓶中的线索,结果身子刚低下,余光中一个身影闪过,夏霖熙扭头定睛一看,发现是来者李誉名。
李誉名突然出现在门口,手臂撑在门框上,嘴唇抿得很紧,见里头之人安然无恙之后,她急忙将面上以及心中的惶急强压了下去。
夏霖熙自她出现起便注意到了她,她从李誉名翻飞的发丝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李姑娘这是在......担心我?”夏霖熙支起身子,眨巴着眼睛问道。
“夜深人静,荒山野岭,我们两个弱女子自然得相互照应。”李誉名扑哧一笑,试图用轻松的语调掩饰过去。
房间里明晃晃的烛光照亮了一切,也让李誉名的面容更加的清晰。夏霖熙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李誉名的身上,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一种熟悉的感觉冒了出来,她忽然开口问道:“李姑娘,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们是不是见过’这几个字眼落入了李誉名的耳中,激荡起一汪春水,她抿嘴笑了笑,心口不一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怎么没印象?”
“应当是见过的。”夏霖熙觉得自己见过这个容貌,但再具体到人到事她是暂时想不起来了。
李誉名有意转移话题,语气随意道:“七姑娘不是在查案么?现在怎么又不查了?”
夏霖熙回过神来,正色了道:“是要查的,不小心踢倒了花盆才中断了下来。”
她的目光移向了房间的房顶,她发现了房顶上的不同寻常。
李誉名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了房顶,很快她就明白了夏霖熙在看什么。她直接道:“七姑娘应当在想,这房顶是否有隔层?是否能藏人吧?”
“李姑娘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