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扭扭,右转转,众臣公相视一笑,达成了共识,一同朝着季王作了一揖,异口同声道:“季王爷巧思妙想,吾等必定竭尽全力!”
“大坑的点位依此图,可增不可减,各处县丞需记牢了。”
“是!”
“其余无事者皆可散了。”
“臣等告退。”
大臣慢慢散了,季王说完了自己的主意,亦无事可宣。身体的疲惫又涌了上来,她不再多待,脚步匆匆地往寝殿走去。
谭福加见她出来,手臂往后一招,让郎中跟上。
“殿下,让郎中给您瞧瞧吧,您现在的脸色不太好。”谭福加赶上夏容宣的步伐,脸上写满了担忧。
季王确实有些撑不住了,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眸子,说:“让郎中进来吧。”
郎中随着婢子入内,坐在凳子上替季王把了脉。半晌,他捋了捋胡子道:“殿下这是受热中暑了,神思难安。小的给您开一副安神解暑的药,不出二日必会好起来的。”
躺在榻上的季王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接着疲惫地阖上了眼,手摆了摆,让他去开药。
谭福加带着郎中出了房间,不再打扰。
季王躺在床榻上,玉枕硌着背,姿势有些难受,身子疲惫不堪,却不愿再动弹调整。她放空了片刻,脑中开始回放起自己死前的那几幕,灼热难捱的毒药流入自己的腹中,她登时被疼痛揪得四分五裂,神思不清。
那种突然爆发来的痛苦,比言语的描述要厉害万分,回想一遭,季王的身子就被冷汗浸湿了。
闭着眼,身子越来越难受,季王甩了甩脑袋,欲将这些痛苦的记忆甩出。可脑袋一晃,却晕眩得更厉害了,她躺平身子欲睡,却辗转难以入眠,无济于事。
忽然,鼻中飘入了一抹好闻的香味,勾走了她的注意。
她鼻子动了动,嗅了两下,眉头一皱,觉得分外熟悉。
再一嗅,脑中忽然清明,眉头骤然松开,这是她最爱的荷花香。
“那是什么?”睁开眼,转身季王倚在床头,问着背对着她的谭福加。
“是郎中让点的安魂香。”谭福加轻声地答,他将两炷香插在香炉里,扶正摆直,再将手松开。他转过身来面朝季王,两炷香在他背后袅袅地冒着青烟。
“荷花味的?”因着讶异,季王的尾音挑高,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她从未见过荷花味的香。
“正是。”见夏容宣稍稍有了些精神,谭福加的脸上有了笑意:“殿下鼻子真灵,确实是荷花味的,不知殿下喜欢否?”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夏容宣还未遇上徐江菡,还未因她而喜欢上这个味道,故而这些个下人皆是不知她的喜好。
可现在这个身子里的她已然不同。
“喜欢的。”季王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承认,并且强调道:“本王很喜欢......不......是最喜欢这个味道。”
季王又回归了平常放松的状态,谭福加展颜露出了欢喜的笑:“殿下喜欢就好。”
季王年纪不大,喜好却是分明,喜欢的东西每日重复也不会感到厌倦,不喜欢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都不愿意尝试。郎中送来这安神香的时候,他还真怕这个小殿下今日不接受这个味道。
还有熬的那药......
想到药炉中的药,谭福加脸上的笑意敛了些,正色地说:“殿下,还有一事老奴不得不说,良药苦口,您......稍稍忍下便喝完了,眨眼的事儿,莫要喝一口就不喝了。”
“很苦吗?”季王的眉瞬间耷拉了下来,神情也有些怏怏的。
“有些苦的,老奴特意询问过郎中,郎中说解暑的药多数都是苦的。”谭福加脸上的笑意被担忧取而代之,他像哄小孩子那般耐心劝道:“殿下忍忍,一大口喝完,老奴这里啊备了冰糖,待喝完药,立马吃一枚冰糖,嘴里就不苦了。”
想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