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州城内,因牧禅那怪异行径被传播开来,前来围观者逐渐占据了两旁的街道。
中间一辆马车之上,尉迟恭过了最开始的兴奋劲,便越发感到乏味无比。
他打了个哈欠,逮着刚‘乞讨’完的牧禅,瓮声问道:“小兔崽子,你唱的这一出戏后边还有没有看头了?要净是这‘纳百家饭’的戏码,俺干脆到那铺子里打铁去了!”
“急什么呀!这不是才刚开始演吗...”
牧禅正维持着那副礼貌的微笑说道,紧接着看到不远处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喏!演员登场了!”
他凝目远望,看到几辆马车正径直的朝他这个方向过来,当即眉头一挑说道。
“演员?”
尉迟恭沿着他的视线朝那处看去,问道。
“今天可并非是我一人的独角戏,自然是需要那演员上场才行咯!”
“那来者可不善,看来你小子演的可是‘丑’角啊!”
尉迟恭眼睛微眯的低声笑道。
“他们要的不就是想让我当‘丑’角吗?我这也不过是因势利导、趁风使舵罢了!”
牧禅低笑一声,装作未看见对方一般,走到下一户人家门前‘乞讨’。
而那户人家早就被这动静给吓到,和夫人分别提拎着两只老母鸡和一篮鸡蛋,颤巍巍的站在门口迎候着,见其朝自己走来,两腿不禁一软,整个人就要跪下行礼。
“两位还请免礼!本官今日上门是有事相求,该行礼当是小子才是!”
牧禅搀扶住两人,退了一步拱手说道。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那名中年汉子连连点头,将两只老母鸡和鸡蛋拱手递上,眼睛隐有泪光闪动说道:“还请刺史大人笑纳,若非大人前些日子将行商税赋减去,将那为非作歹的神泉县县令斩了头,我两口子这日子都不知如何为继了!”
“您过誉了,小子那只是照章办事而已。这绵州本就应该这副模样不是吗?”
牧禅笑道,朝后招了招手,唤来一位负责记账的主薄。
“是是是!这绵州确实应当如此才是...”
两口子眼眶通红,连连点头称是,将手里的老母鸡和鸡蛋就往他手里塞。
“感谢两位的伸手援助,小子在此感谢二位,日后定有所还!”
“这这这,这不用不用,大可不用啊!大人,这就是小人对大人所为之事略表心意,您尽管收下将其便是!”
“这绝对不可,我绵州刺史于百姓支借粮草物资,这有借定要有还,这每一笔账定要记个清清楚楚的!”
牧禅拱手说道,让主薄为其登记其信息,没收那可下蛋的两只老母鸡,说道:“如今向二位支借些粮食,也是应一时之需,这生禽就算了,两位还请自留着便是!”
“这...还请大人收下吧!”
中年汉子的脸色有些犯难,这两只能产蛋的老母鸡对他家里而言,也确实是个珍贵之物,只是他两心里确实感恩对方。
毕竟对方能将那与商贾地主勾结,逼迫他们交出那神泉县老家的铺子地皮的神泉县县令斩了头,报了他们的心头之恨。
如今碰上刺史上门支借粮草,他一是对
其出手相助,二也是趁此表达自己的一番谢意,哪怕这代价确实有些大,但在他们看来,这完全就是值得的!
“不不不,这个我们真不需要,您还请自留着便是!”
牧禅所支借的粮草物资,没有包括这些对于百姓而言也极其重要的生禽畜牧。
而是庞杂的粮米五谷、果蔬腌料,乃至油盐酱醋等配料也尽皆在此列,这些皆是他之后所需做的事情中所需要的重要物资。
虽然这种‘乞讨’的方式收敛甚微,但好在积少成多,聚沙成塔之后,其数额定然也极为可观,更何况,他如此行径本就有其它用意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