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绵州州衙内,老田、老何位于手持廷杖喊道。
牧禅端坐于那‘明镜高悬’的黑金牌匾下的公台坐上。
旁边站着的,却是戴着小号毡帽,脸黑如炭的临时州衙师爷——尉迟恭。
公堂的大门由其两名随从,拉起护栏,拿着廷杖一左一右架着,避免闲杂人等入内。
当然,那些有权在旁听审的绵州官员和里长、乡长等民间有话语权之人,此时也顾不上拥挤。
仅在州衙公堂正中间留下两米过道,两旁皆站满了人,有些干脆连门槛都没能踏进。
而公堂正中心,则跪着那名等待审问的绵州第一商贾——陈富甲!
此时,他满脸阴沉,沉默不语,等待着对方先行出招。
而牧禅依照流程,先拿出那份王富贵的状词宣读起来,而旁人们听着那状词中的罪状,表情皆怪异不已,面面相觑。
陈富甲在绵州境内做出这些事,这不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嘛?
而且,他行事虽豪横,但处理的干净,就算是对峙公堂也讨不得好!
再加上绵州百官袒护之下,那些吃过这等亏的人不禁叹了口气
,苦笑着摇了摇头。
“...以上!本官且在此盘问于你,陈富甲,你可曾有以5贯铜钱强迫王富贵卖妻卖地?!”
牧禅正声道。
“禀大人!陈某未做过那等强迫之事,当初的买卖更是两方情愿之举,只是后来那王富贵贪念钱财,屡次三番的借此闹事,想要讹诈陈某!还请大人明鉴,还陈某一个清白!”
已被解了木枷锁的陈富甲,语气平静的拱手说道。
“嗯...”
牧禅沉吟念道,同时瞟了眼身旁站着军姿,巍然不动的尉迟恭,比划了下手中的毛笔。
那意思是:我的好师爷,该干活了喂!别站着不动啊,这一字一句的,坐着写啊!
尉迟恭哪里不懂他这点小心思,那头左看右看的,就是不看他。
牧禅那个气啊,这两边的百官民众自然是不好用的,倒是这公堂状词出了什么遗漏,自己此举也就功亏一篑了。
可是尉迟恭也爱莫能助啊,让他去写几个字,那还不如让他砍几个人的头要来得自在!
牧禅一时间也不好继续流程照着开口审问,只得装作沉思。
他哪里想到,这御
史大人被如此一逼竟然还能纹丝不动,也算是他算漏了这家伙的脸皮了。
他的沉默也被众人看在眼里,个别人也在悄然思考着对策,纷纷朝着陈富甲比手示意。
而在这窘迫之时,牧禅看到了公堂后头,正在观望的神医孙思邈,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在公台之下,拿着毛笔朝他比手示意。
孙思邈有些不知所云,尉迟恭此时倒是精明,直接走上前将那顶毡帽戴在其头上,随后低声耳语了几句。
后者这才会意的点了点头,上前在师爷专座的案台坐下,朝牧禅点了点头。
“咳咳...那个陈富甲你...”
牧禅轻咳了两声说道,看到这神医师爷一字不差的在案台上快速书写记录着,等待着他发言,他也就放下了心,开始全力处理此事。
“陈富甲,你所言当真?”
“回牧大人,陈某所言句句属实!此乃当时王富贵亲手摁下的契纸,大人可派人验查纹印!”
陈富甲回道。
“牧大人,此契确实当真,那王富贵曾在我等县衙告状,有亲口承认这买卖契约属实之事!”
“牧大人,这手印
我等已盘查过了,确实是他亲手摁下,依照大唐律令,两人既然已结契交易,便受到大唐律法的保护!”
巴西,昌明,罗江,神泉,龙安等县令,以及绵州司礼、绵州司户、绵州司马等官员,皆纷纷拱手作证道。
“呵!双方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