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细?”
杜荷愣了一下,随后努力回想他爹到底是怎么交代他的,随后额头上渗出了点冷汗,
似乎,自己给搞砸了呀。草,谁让他跟高阳那么近。
杜荷心中妒火升起,于是添油加醋地在李承乾耳边说道:“那牧禅的底细我知道。”
“我爹和我说过,这厮运气好,本是西市倒卖酒水的商贾,不知花钱走了什么门路。被陛下封为工部员外郎,前阵子走私贩盐捞了一笔,顺带替段纶那草包凑够了十万石军盐,在工部立了个大功,这才让那段纶保住了乌纱帽。”
“走私贩盐?”
李承乾有些疑惑,“盐这东西很赚钱吗?一斗盐也就几十文吧。”
杜荷嘴角微微一抽。
太子殿下还是太过年幼,对朝廷的财政还不太熟悉。
于是便循循善诱,向李承乾讲述了如果能把控食盐的产出,单是长安城大约一百来万的人口,每个月就能有将近十六万贯钱的收入,更不用提将旁边几个州府全部垄断,甚至把控整条运河南下的贩盐渠道,单是港口的税收就多到吓死人。
原本杜荷是想让李承乾觉得牧禅是个投机取巧的小人,动了大唐财政的奶酪,让他对牧禅产
生厌恶。
没想到听完了杜荷的描述后,李承乾脸上神色居然越来越激动。
“这牧禅倒是个人才。”
李承乾眼中微微一亮。
倒卖食盐,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如果他能将贩盐的渠道牢牢地握在手中,每天雁过拔毛的收入就足以让他手里的钱财积攒成一笔可怕的数额。
到那时候,万一因为战事而国库空虚。
父皇就得依仗自己的钱财了,那可恶的李恪再也没有与自己竞争的能力。
不过兄弟手足一场,等我成为了皇帝,朕就把他流放到大漠去吧。
眼见李承乾有些微微走神,杜荷连忙说道:“太子殿下,那牧禅只是个不懂礼数,投机取巧的小人啊。绝对不是人才,你可千万不能上他的当。”
李承乾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心底有数。”
随后一脸嫌弃地看这杜荷身上的泥印:“你赶紧去洗个澡,脏死了。”
杜荷欲哭无泪:“殿下.....”
“快滚!”
待杜荷灰溜溜地走后。
李承乾在自己的位置上思索着,他下意识地看向了书桌上是一本史记。
他十分痴迷于太史公的纪传体同史,孝武皇帝(汉武帝)是他的偶像。
罢黜百家,独
尊儒术,内强皇权,外服四夷,多么的威风!
对了,孝武帝。
李承乾的脑海中闪过了一道灵光。
盐铁官营!
我要赶紧和父皇禀告这条政策,晚的话指不定落在谁头上了。
于是李承乾不顾自己还未好全的瘸腿,连跑带跳地朝两仪殿跑去。
......
两仪殿中。
李世民正看着前线传来的军情。
李靖对工部奉上的十一万石军盐十分满意,军中的将士用此盐调味后皆是胃口大开,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壮实。
只待那颉利可汗前来,就能给他迎头痛击。
李世民满意地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对于李靖带兵打仗的能力,他是信得过的。
“父皇,父皇。”
一阵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李世民下意识将手中的密笺放入灯中烧成灰烬。
只见太子一瘸一拐地朝自己走来,脸上神色还十分地兴奋。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
一幅宽慰地模样说道:“乾儿,太医不是让你好好休养吗。怎么又下床走动了?”
李承乾摸着脑袋,腼腆地笑道:“父皇,孩儿的腿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此次前来是有要事和父皇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