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这个‘禅坊’究竟是如何过得‘冯总管’的那一关,能得以在琼崖南岛落地生根做买卖。
但这个外来的商号出手确实大方,且行事不像‘冯家人’那般要讲究‘沾亲带故攀关系’那一套,更不会时而刻意刁难,克扣钱两等等。
在‘禅坊’的工坊里,只要是愿意出力气干活的都会足额的发放工钱,干的多便能拿得多。
从各方面来说,倒也比在‘冯冼氏’名下讨生计要好的多。
而对这些个碍于服管徭役,正在港口临时充当水师兵卫的人来说,这艘楼船每次往返港口,只要是有出力帮忙干些活计的人,多少都能讨要些赏钱。
“那些血是...死、死人了?!”
“是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昆仑海贼!有‘冯总管’在岭南坐镇,竟还敢在这片海域肆虐!”
“这些人死了真是活该!竟然把主意打到禅坊头上!”
东水港的港口处,待金蟾舰一行的几艘船只缓缓停靠,周边围观的百姓们也看出了异样,惊呼道。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群人簇拥着一位手抱金布襁褓的黄袍男子下了船。
“那是谁家的公子哥啊?这身上穿的真贵气!就是样子看起来傻兮兮的。”
“哈哈哈...不过,怎么泽雅小姐和阿里达老爷这两位,也陪同在旁啊?”
“这怕不是皇城里哪个大官人家的公子哥要和禅坊谈买卖吧?许是在路上遇到海贼给吓傻了!”
而在港口负责登记入港的市舶司主薄,也瞧见了眼熟的主事人,紧忙跑上来关切问询道:“泽雅小姐,阿里达老爷,您两位没事吧?”
“你们...”
泽雅听言眉头一皱,刻意板着脸环顾四周,正声呵斥道:“你们是瞎了眼不成,还不快朝殿下磕头行礼!”
“殿下?磕头行礼?”
与市舶司主薄同行的几名水师兵卫脸色诧异,面面相觑。
而其它围观的百姓们也是如此,表情茫然不已。
这‘见人磕头参拜行礼’一事,对于在琼崖南岛生活的人来说,未免有些显得稀奇。
在平日,其双膝上跪天地诸神,下跪父母长辈。
要说向外人磕头跪拜,除了‘冯姓’的大老爷们之外,哪怕是地方官府的人也不甚讲这些个尊卑礼数。
毕竟那来琼崖南岛当差的官人,十之八.九也都是戴罪之身,纵使身居高位也是不太受人尊崇。
何况...
当地人心里都清楚的很,这地方能真正主事的唯有‘冯总管
’的人!
什么是非黑白,也尽皆是‘冯姓’一句话定夺的事。
这地方的官府,大多也不过就是个名头和摆设罢了!
而除了汉人之外的蛮族人,也自有其部族的相关待人礼数,并非同跪拜礼相通。
因此,这琼崖南岛的地方百姓们在日常相处之际,行跪拜礼的次数可谓是屈指可数。
“啧啧啧...这公子哥的来头好像还不小啊,还‘殿下’呢!”
“上次那几个敢妄称自己是什么‘狼牙王、血獠王’的蛮夷族长,那坟头草都三丈高了!”
“是啊!要说在这岭南,谁要说敢称王的话,也就只有‘冯总管’一人能有这能耐了!”
“那冯家人本就是十六国时期北燕君主的后裔,称王不是实至名归的事情嘛!”
几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围观百姓嚼着舌根子说道。
“你可别再乱说这话啊,此前可不有人吃过苦头了吗!”
可这话倒直接让旁听的一人吓得脸色苍白,心虚的左右看了看后,小声劝慰道:“现在这朝廷乃是秦王称帝,这位皇帝眼里可容不得异姓王啊!”
“除非...冯总管改姓‘李’就行!否则要敢自立为王,那可就说不好咯...”
“别忘了此前那几个吴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