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国子监·率性堂。
“...治理地方政事的话,首先当然是要以律法为本,让百姓有法可依,再依法执政。此后体察民情了解实际情况,再根据当地境况进行针对性的治理。”
身为学员的李禅此时立于讲台之上,对着国子监内的一众高级学员和先生夫子们说道。
“‘故先王以道为常,以法为本’,这不正是出自先贤‘韩非’的主张吗?”
“法治、术治、势治,三者合一。其中,更有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一说,广宣律法让百姓识学,确实乃长治久安之道。”
“依法执政,依法治国,此为根本。那此后又是如何针对治理地方政事呢?”
几名头发花白的先生皆是微微点头称是,国子监祭酒也随之请教道。
“呃...那我便再将此前在绵州任职刺史的境况来说明这一点,绵州由于其地势缘由,饱经水患祸害,其地方亦有恶商地主欺行霸市,为祸一方...”
李禅停顿了下,随后再次将自己在绵州治理的过程中,遇到的一些事情和处理方式讲述了出来,这些也大多是他之前写工作报告时的内容。
其中,自然也对个别部分的事迹含糊其辞,或是将某些功绩扣在某些民间异士、能工巧匠的头上。
但其治理地方的政治观和最终地方治理呈现出的实效,皆是让在场的众人赞不绝口,纷纷感叹
着晋王那‘以法为基,以人为本’的施政之道,以及深挖地方民情后,做出的一系列广开先河的举措。
只不过...
李禅也是搞不清楚到底又是从哪个问题开始,他被老师点名站起回答了问题,然后...
他便再也没坐下来过了。
在持续了数小时的发言后,口干舌燥不已的李禅回到了武德殿,才喝了两口宫廷御用的蜜梨膏润喉,便又收到了父皇·李世民的召见。
在简单整理一番后,便来到立政殿的御书房中。
“儿臣李禅,参见父皇!”
李禅跪下行礼参拜道。
“免礼,先起来吧。”
在案台上那一摞摞折子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是!”
李禅站起身来,一边等候着下文,一边打量着那位正在忙于批改奏折的大唐皇帝。那面容看起来好像...
又比前两天沧桑了一点?
这位正值壮年的男人,鬓角竟是冒出了几根白丝。
这个身着五抓龙袍的中年男人,这位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便是我这一世的亲生父亲...
纵使已过去了好些天,可李禅现在每次看见对方,心里难免总会有些复杂。
“嗯?怎么了,禅儿。朕脸上是沾了什么东西吗?”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禅的异样目光,李世民抬起了头,下意识摸着脸问道。
“没有没
有,请恕儿臣失礼,打扰到父皇了。”
李禅连忙低下头,拱身认错道。
“呃...”
李世民看着他那有些惶恐的样子,不知怎的,竟是感觉到心口微微发凉,那本该因为见到对方的欣喜之心,也淡薄了些许。
“唉...”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转而嘴角翘起,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随后,他放下了笔,语气和蔼的问道:“禅儿,先入坐吧,今日朕找你来,是有事情要问。”
“是!父皇请讲,儿臣定知无不言!”
李禅正襟危坐的坐下,态度恭敬严肃的回道。
气氛不知为何,莫名沉默了数秒。
李世民的嘴巴在此之际张张合合,却还是没把那句‘我两父子间,又何需如此生分’的话语说出口,随后轻咳了一声,问道:“你在国子监内的境况如何?”
“禀父皇,儿臣出身山野,自知才疏学浅,正在努力研习着先生教导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