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宋秉文眉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神色复杂。
片刻,才吐出两个字:“不必。”
嗐,装什么啊。江澄子心想,她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有不好女色的人。她打量了他两下,这人看起来也不像要出家当和尚的人,这种事都迟早的事儿。
她相信,要不他就是假正经,其实内心乐得对她六叩九拜;要不就是被知识暂时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生活的乐趣。
正当她想着的时候,宋秉文已经迈步朝前走去。
江澄子跟了上去并排着走:“我肚子疼不能开车,你送我去金宅。”
又确认道:“你今晚去的吧?”
今晚是金家长子金驰的婚前派对,江澄子知道宋秉文应该会去参加的。他这个人,看起来沉迷于知识殿堂固守在象牙塔,但在社交这方面并不封闭。实际上,他在富二代圈子里朋友很多,那一帮人的事他基本上都会参加。
除了她看他不顺眼以外,倒是有很多人都很喜欢他。
他跟金驰就是好兄弟。
宋秉文侧目:“你肚子疼,就别去了。”
“这叫以毒攻毒。”江澄子眼见宋秉文不会为这种瞎扯松口,又道,“我不下水,不喝酒,不碰冷饮,不会有什么的。”
宋秉文这下没再说什么,可能是知道说了也不管用,以江澄子的习性,这种派对她打死都不会错过的,她可是party queen。
她就是血流成河,也要划着小船去参加。
他俩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脾气、性情、爱好、生活志趣,就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宋秉文的办公室门口,在刚才那间实验室的斜对面拐角处。他们生物系几个实验室是公用的,但是作为博士,宋秉文有自己的专属办公室。
宋秉文要先进去收拾东西,江澄子也很自然地跟了进去。她环视了一圈,办公室不大,大概只有五平左右。正中是一张办公桌,桌上一台笔记本,一台台式,另外还有两个屏幕,每个上面都有些数据图表,还在运行着程序。
旁边有一个立式书架,靠里面放着一张低矮的圆桌,圆桌边是两把椅子。
宋秉文径直走到电脑前,先滑动了两下鼠标,查看了一下程序运行的结果。
江澄子轻巧一踮脚,很自然地上了他的办公桌,和他的屏幕们排排坐。两条白净的小腿晃着,有一下没一下地甩着细高跟鞋,上面的碎钻折射出blingbiling的闪。
“下去,坐椅子。”宋秉文觑了她一眼。
江澄子没理他,往后挪了挪屁股,坐得更稳了点儿。
宋秉文看了她两秒,也不再说什么,索性眼不见为净,低下头保存电脑上的数据,准备关机。
江澄子坐着的位置正对着紧靠在墙壁上的立式书柜。她百无聊赖地盯着柜子打量,发现每一层都很有条理,按照书籍、期刊、文件分门别类地码放得整整齐齐。而且每个文件夹上还有一个标签,写着文件的内容和日期。
这里不像宋家有佣人,应该都是他自己整理的。
啧啧,不愧是精致小生宋阿饼。
虽然江澄子对宋秉文学业上的事不甚关心,但也听说了他读博期间连发两篇Nature和一篇Sce,这种顶刊单单一篇拿出去都是可以横着走的,现在全集中在一人身上,也让他在学术界名气大噪。《时代周刊》对他进行了专访,还被评为了“30岁以下最具潜力的杰出青年”。
江澄子大略地扫视了一下,看到书架上并没有那本《时代周刊》的实体版,也没有奖牌。这种荣誉竟然都不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宋家父母拿回家裱起来了。
反正在她家,她母亲是专门差佣人去买了一本珍藏起来了,就等着哪一天宋秉文成了她女婿拿出来炫耀。
这时,门上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