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法修士见南颜不说话,手按在腰间的坤仙绳上警惕道:“外洲之人入龙都必持身份玉牌,拿出来,否则请跟我们走一趟刑院。”
南颜是被人直接带来龙都的,自然没有什么身份玉牌,但若跟着他们走了,少不得要搜查自己的须弥戒或乾坤囊。
“我……”南颜正想是不是得让嘲雨楼的人来捞自己的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清润。
“诸位有事可问我,何必为难在下的道侣?”
南颜从人群中抬目望去,顿时脸上写满了“你还敢来/你还敢明目张胆地来”云云。
龙都的执法修士们看向那人,只见对方一袭青衫,腰后配着偃师特有的偃甲囊,说话时气质温润,看模样是个矜持守礼的。
执法修士道:“吾等受命盘查刚刚是否有人招鬼,你们二人是何来历?”
那人微微颔首,一边以玉牌相示,一边胡诌道:“我是酉洲偃师,自外洲为采购一批珍珠鳞而来,刚刚出去谈生意了,故留了道侣一人。”
执法修士核对玉牌,点头道:“现在确实是收获珍珠鳞的时节,玉牌无误,我等还要进洞府搜查,请让开吧。”
好在他们来之前,洞府里的寒气已经自行驱散,南颜便让开一条路,等到执法修士进去搜查无果离开后,她才面无表情地走向嵇炀。
“阿颜,我……”
嵇炀本是想说些软话,对方却猛然间怒上心头,一头撞朝他心口撞过去,只听“咚”地一声闷响,尘土飞扬中,嵇炀直接被撞得一个趔趄,咳嗽了两声,道——
“咳……这招金刚顶出式刚猛,多谢菩萨头下留情。”
南颜一脸冷漠地抬头,瞳仁里映出一张仍可称得上清润无害的脸。
“我还以为你就此永坠魔道,只有来世方能得见了呢。”
嵇炀看着她头顶被蹭起的两根呆毛,温柔地握住她蠢蠢欲动想掏剃刀的手,道:“长别多日,甚是想念,今日本就想来聆听佛训,请菩萨不吝赐教。”
南颜眯着眼睛瞧嵇炀,道:“我这张脸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嵇炀道:“我在你右臂上下了追踪符。”
南颜面色微变,把右臂的袖子挽起用神识一扫,果不其然发现一枚极小极不易察觉的追踪符,逼出来用丹火烧掉后,金刚怒目道:“你还敢私自在我身上做手脚,简直岂有此理,贫尼今日非要跟你弘扬一下佛法,不然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尊重人——。”
嵇炀:“我下了二十多道。”
南颜:“你是在挑战贫尼引以为傲的忍耐力吗?”
嵇炀:“我开玩笑的,就下了一道。”
“少苍。”南颜整个人蔫下来,道,“辰巳两洲正打得不可开交,万一在龙都被人认出来你现在是天邪道副宗主的弟子,岂不是很危险?”
嵇炀轻舒一口气,道:“危险的不是我,是你。”
“嗯?”
“这片执法修士太多,去别处走走。”
南颜点点头,跟着嵇炀慢慢朝城中走去。
“……龙主的意思并不是借此机会让诸洲前来为你娘亲公祭,他也许猜到是谁了,只是没有证据,唤这些人来想是位了当面对峙。”
南颜道:“这我知道,龙主虽然听说和我娘不睦,但既然舅舅相信他,我觉得龙主应该是个好人。”
嵇炀点了点头,道:“都来上洲这么久了,你应该知道南芳主年少时与诸方豪雄大多有些纠缠,但其中真正有过牵扯的,只有子辰巳未四洲。”
道生天玄宰、辰洲龙主敖广寒、未洲剑雄孟霄楼这几人南颜知道,巳洲的却是第一次听说。
“还关巳洲的事?巳洲不都是魔修吗?”
“那位魔修不是寻常魔修,乃是巳洲立洲之主,甚至与赤帝乃是同辈之人,名唤森罗。”
“既是赤帝同辈,怎又与我娘有关系?”
“魔修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