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年来,禹东学宫随着大宣兴衰而有荣弱,有数不清的贤才能者出自这里。
到如今,它能得贤才三分,就足以说明其威名和影响。每年学宫招收生徒,都会使得禹东山有这样的盛况。
河东道,准确地说天下十道,有名望的家族都会送子弟来这里求学。
更重要的是,禹东学宫还设有女学,招收女生徒。换句话说,只要有才学、有本事的人,不论男女,都能接受禹东学宫的考究,考究通过的,就能接受禹东学宫所有先生的教导。
“禹东学宫的女学,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禹东学宫每年有生徒三百,能进入女学的不过二十来人。小珠儿,五叔等着你的好消息。”青年笑吟吟地开口。
青年的笑容甚是可亲,那名唤“小珠儿”的少女已忘记了山道上的蔫蔫,笑着回道:“五叔请放心,我一定能够进去的!”
随即,小珠儿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容滞了滞,半响才问道:“五叔,听说钱皇后就是出自禹东学宫。如果禹东学宫所教授的东西真的那么厉害,为何钱皇后现在会被打入冷宫?”
青年微微一晒:“有才而不能用之,所以身陷险地。小珠儿,钱皇后的情况,待你能够进入禹东学宫之后,便要好好想一想了。五叔等着你告诉我答案。”
小珠儿双脸红扑扑的,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少年见他们没有再开口,终于按捺不住,将一直想说的话语急急问了出来:“五叔,适才您说贤才十分,只说了九分,还有一分没说。这最后一分,在哪里?是在皇宫中吗?”
青年抚了抚腰侧的墨玉印,缓缓开口道:“这最后一分,归于鸿渚韦君相。只可惜,韦君相隐世已十年,至今不知生死。”
少年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语气急促地问道:“韦君相……就是厉平太后的老师韦君相吗?祖父经常说的那个韦君相?”
青年眯了眯眼,继续为这一对族中小孩儿说道:“正是。三年多前,厉平太后宾天,韦君相并没有出现。是以天下人都猜测,这一分贤才已经归天了。”
传说韦君相手握大宣暗卫,并且将这支暗卫传给了唯一的弟子厉平太后。是以先帝驾崩之后,厉平太后才能诛四王、平南侵。如果韦君相真的如此看重唯一的弟子,那么厉平太后宾天,他不可能不出现。
如今三年多过去了,韦君相都无半点消息。想及韦君相的年纪,应该七十有余了,就连青年自己也开始猜测,那个经天纬地的韦君相,已经不在人世了。
想到这里,青年神色颇为黯然。大贤陨落,山河同悲。
很快,青年便调整了神色,继续往前走去,边说道:“禹东学宫一共有十八道牌楼,这第一道牌楼的背面写着‘大光’,你们谁来说说这‘大光’?”
少女咬唇看着兄长,圆脸少年上前一步,答道:“《易》曰‘自上下下,其道大光’,又曰‘凡益之道,与时偕行’,大光仍是指尊贤明王施德之意……”
青年双手背在身后,嘴角满意地勾了起来,带着这两个后辈,一步一步朝禹东学宫走去。
……
……
与此同时,在山道其中一辆马车上,一个老妇人絮叨着:“衡姐儿,你当真不想入禹东学宫?我们已经上山了,祖母以为你所学了得,可以去试一试……”
她问话的少女,十三四岁的样子,脸上不施粉黛。即使是在马车昏暗的光线下,乍见到她的面容,仍让人心头一震。
这少女,太漂亮了!
这种漂亮,如同昏暗中尚燃着的一丝光亮,只要它存在,旁的一切便黯然失色。
只是,这个少女的目光太平静,平静到有些空,不知什么能入她眼。
听了老妇人的话语,少女低声答道:“祖母,我只想陪伴在祖母身侧。我见见适哥儿便下山了。况且我就算去试了,也不见得能够进去。我不想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