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就这样又被自家小心魔嫌弃了一遍,不甚在意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外表仍是漫不经心的,嘴里的棒棒糖已经完全化开了,甜丝丝的,却隐隐泛着酸。
疏朗隽秀的少年随手丢掉了手心里的纸棒,明明表情依旧是那样云淡风轻,却能让人感受到他此刻的情绪——他不是很开心。
这个少年便是男装的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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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渐沉,晚风带着些许凉意。
家里的阿姨提前做了晚饭,一直没有等到小少爷,就坐在客厅里等着,等到见了云初回来,她忙起身,准备热一热桌上已经凉了的菜。
“不用了,何姨。”云初先一步拦住了她,“我吃凉的就可以。”
“这怎么行。”何芬看云初的目光像看待自家的小孩,“少爷的父母不在,我更应该好好照顾少爷。”
何芬来到云家有一段时间了,先生和太太经常不着家,少爷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个伴儿。她也是做母亲的,看着心疼。
云初眼眸动了动。
她垂下眼睑,心里某处潜意识被回避了的一处贫瘠角落,微微被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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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何姨。”
女孩的声音平静,隐隐流转的情愫在血液里涌动着,温度缓缓抵达了心尖。
“谢什么,应该的。”何芬弯着眼眸笑了笑,转身去厨房热菜。
云初放下了手中的包,在餐桌前坐下。
她取出一颗糖。
指尖握着糖棒,迟迟没有剥开,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
她还有些不自在——这就是被关心的感觉吗?
每个界面,小心魔也很体贴入微,但不一样。
她觉得。
还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母亲——或者,从没见过母亲。
这件事,云初没有再想,何芬已经热好了菜,端在了餐桌上。
“少爷,趁热吃,米饭不够再盛。”何芬笑着叮嘱道。
云初点了点头:“好。”
看着桌上热腾腾的饭菜,热气和香味交织着,让人不自觉忘记了一切的不愉快,慢慢放松下来。
这点微乎的温存和美好,也让人想小心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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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中。
少年神情懒散淡漠,在桌前缓缓坐下。
同桌投来好奇的目光:“诶,今天的早读要去抓纪律吗?”
路拾一很好奇,明明学生会会长大人每天有那么多的工作要忙,怎么能做到学业和职责兼顾?
等到每次成绩一出来,他就更震惊了。
云初点了点头,已经从背包里拿出了黑色的记事本。
“抓迟到。”
这是原主的工作,云初来了,原本该做的事,也一样少不了。
少年懒散出了教室,晨光勾勒出他颀长清瘦的身影。
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让人隐约产生一种白的发光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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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迟到的学生,也不会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进。
原主作为学生会会长,早就摸透了这群人的习性。
学校北门一侧的墙壁,堆了些废弃木箱,这被不少迟到的学生当成了另一个‘校门’。
每天往哪里一站,至少也能抓到一个迟到学生。
原主喜欢带着背诵任务,一边蹲守,一边背书。
云初什么也没带,该背的,她已经提前背诵好了——主要是,没什么事可做,就把第二天的早读任务顺便做了。
她靠着不远处的一棵香樟树,指尖夹着记事本,黑眸淡漠看着一个方向。
片刻。
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书包从天而降,然后高墙上就露出了一双白皙修长的手,少年露出脑袋,一条修长笔直的腿搭在了墙头,刚要发力……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风仿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