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娘的心肠软,陆瑰云终究心疼孩子,不忍心教他夹在中间为难,弯下腰扶起孟和昶,安慰他道:“好了昶儿,别为我求情,我和你父皇争吵,不关你的事。”
看在儿子的面上,她将方才的火气都忍了,转过头对孟池羽说:“臣妾出言顶撞皇上,臣妾有错,但是臣妾真的不知道哪句说错了,请皇上明示,臣妾改,成不成?”
这倒让小爷犯难了。她哪句说错了?难不成说是他和一只猫吃醋了?那可不行,他是堂堂大雍皇帝,岂能和一只猫吃醋。
他轻咳一声掩饰不安,然后大发慈悲的语气道:“罢了,此事就当过去了,不必再提。”
陆瑰云还是没想通,她想换个宫殿位置,怎么就成了不安于室,怎么就触怒到他的龙鳞了?于是讪讪地告退离场。
皇帝见她情绪低落,没吃几口就走了,也开始暗悔自己怎么这么小心眼。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那双少年眼眸里,表现出的小心翼翼和如履薄冰,还怪可怜的。
“父皇……”孟和昶大了胆子开口,“您还生气吗?”
铁石心肠此时也化了,皇帝伸手摸儿子的脑袋,摇头:“不生气了。一点小事罢了,有什么好生气的。”
孟和昶这才呼出一口气来,轻轻地抱住他爹:“父皇不生气就好,儿臣最怕您和母亲吵架了。”
儿子身上有股暖流,能融化当爹的身上的冰雪。孟池羽反手抱住儿砸,突然明白,自己也是一个少年的爹了,不该像十年前那般任性妄为。
陆瑰云受了气,没怎么用膳就回到玉芷宫,居然看见了团团,再一看,榻上还坐着一女子,原来是裴微音大老远地探望她来了。
她一把抱起团团,坐在裴微音对面,感激道:“这么个烈日炎炎的天,真是难为你了,还带着团团来瞧我。”
裴微音拿着扇子不停摇,也是满头的汗,笑道:“不妨事,回去沐浴更衣就是了。对了,你怎么怒气冲冲地回来?”
陆瑰云摸着团团的毛,叹息了一声。
团团好像也感应到了她的委屈,喵地叫了一声。
裴微音迷惑:“皇上又为难你了?”
“这是又吗?这是又双叒叕好吗?”陆瑰云道,“圣心难测得很,说老实话,哪天你要是见不到我了也很正常,估计那就是被皇上折磨死的。我自认不笨,可他的心思,我真猜不着。都说女人心是海底针,我看皇上的心啊,那比针眼还小。”
噗嗤一声,裴微音被她声情并茂的讲述逗乐了。
说皇上小心眼,还要比作女人心,好像她是体贴妻子的好儿郎,皇上倒成了爱使小性儿的妇人家。
这若是让那位九五之尊听见,保不齐又得生多大的气呢。
陆瑰云拿了个小梳子,给怀里的团团梳理毛发,一边梳,一边和裴微音吐槽皇上有多难伺候。
裴微音在宫里没什么朋友,平日里也闷得慌,就靠着陆瑰云解闷了,两人说笑一番,倒化解了许多不如意。
说话时间久了,裴微音在案桌上拿了杯茶解渴,又唤素月来吩咐,去准备点冰镇酸梅汤来。
素月福身行礼,回道:“太嫔娘娘,酸梅汤容易,可是现在是暑日,一冰难求。我们小主只是个答应,要用冰,就得向内务府申请,还不一定能得呢。”
答应是个主不主奴不奴的位置,反正就一没啥地位的小妾,陆瑰云不好意思地对裴微音笑了笑:“你看你大老远跑一趟,我这儿没冰,真是怠慢。”
然后转头对素月道:“那你去取些凉糕,解暑汤来,再过来拿个扇子伺候裴太嫔解暑。”
素月福身应了,就要去拿,裴微音却出声制止她:“算了,我不热,只是有些口渴而已,把茶水续上就成。”
裴微音又叫自己的宫女过来,吩咐道:“我记得我那还有些藏冰,到时候给玉芷宫送来。”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