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一起忙活了近一时辰,才把这火扑灭。
人是还活着,可是几乎所有的东西,她仅有的衣物,被褥,箱子,还有冷宫那些破旧的桌椅板凳,全都被这场大火烧得一干二净。
最后,官方还给她扣上了一顶“用炭不慎,导致走水”的罪名。
陆瑰云简直就是欲哭无泪,对来调查此事的内务府官员一再保证,自己千真万确,万确千真没有“不慎”。可是官员以为她是在推卸责任,不予接受,并且提出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
冷宫就你一个人,不是你的错,能是谁的错?
原本失火之罪,是要当即赐死的。不过鉴于陆瑰云身份特殊,内务府官员特意去请示了皇帝,该如何处置。
孟池羽原本正在批奏折,听闻此事朱笔顿住。
虽然他遗忘了十年间很多的事情,对做皇帝有些生疏,但好在他从小就是太子,被他父皇培养成为储君,跟着师傅习得不少政事,所以渐渐的也都能上手,且不让群臣产生怀疑。
他手下这本奏折,正是金陵知府陆龟年为女儿喊冤所书的。
这些天来,尽管他下了严令,还是总有人前仆后继地为她喊冤。若说她的父亲和二哥是亲人相帮,可是他三叔,他的母后,林贵太妃,宰相汪森,太傅刘士林,兵部徐胜,程远,将军孔逊、杨龙……这些人都为她一人求情,众口一辞地说她人品贵重,断不会行此卑劣之事。
难道,他们都是皇后党?那这个皇后党也太庞大了点吧!
“走火是什么时辰?”
“回皇上,是寅时。”
寅时……皇帝揣摩着,那时候正是众人熟睡之时,万一侍卫睡着了听不见求救声,她岂不是把性命都搭进去了?
这么看来,倒也算她命大。
内务府的官员小心地观察着皇帝的脸色,行礼道:“还请皇上示下,该如何处置陆氏。若是赐毙,微臣现在就去执行。若不赐毙,现在冷宫已毁,恐怕要……另给她安排个住处。”
“她现在在哪?”
“回皇上,陆氏就在门外,听候皇上处置。”
皇帝下意识地朝外望了一眼,却只看见了朱色的门檐,收回目光后,拿起朱笔在奏折快速写了个否,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那她自己怎么说?”
“陆氏嘴硬,不肯承认走水是她的过错。皇上是否要叫她进来质询?”
“叫她进来吧。”
“是。”
那内务府官员正准备出去叫人,又被皇帝喊住。
“等等。”皇帝顷刻间改了主意,“不必了。”
他搁下笔,略微思索了下,嘴角:“让她在冷宫白吃白喝,她都不安生,朕还不想养闲人呢!叫她当宫女扫地去,现在就滚蛋。”
“微臣遵旨。”内务府官员行礼之后,弯腰退出。
一场破火把陆瑰云的好棉衣都烧光了,她现在穿着厚厚的中衣,等在殿外瑟瑟发抖,结果非但没等来皇帝陛下的亲切接见,还被押去掖庭当了宫女。
换上宫女的服饰,她反倒觉得这火灾因祸得福。相比起在冷宫被闷出抑郁症,去扫地好歹可以自由走动,活动筋骨。
虽然被贬,但皇后的余威仍在。掖庭的总管何文福不敢轻易得罪她,待她还算客气。正好这时节雪初化,地面干净得很,没几处需要扫的,何文福便派她去御花园扫一扫残枝烂叶,差使倒算轻松。
冬天的阳光像一层薄纱,温柔地送来暖意,陆瑰云手持笤帚,扫着满阶的的灰尘与枝叶,默默的琢磨着,昨晚会是谁纵的火。
有没有可能是孟池羽?他当时碍于面子没才没杀她,所以现在放火暗害?可这不像是他的行事做风。
不过,她自嘲地笑了笑,从他对她恶语相向开始,她就摸不透他的性子了,更何况是行事作风。
扫地扫久了也有些无聊,她突发奇想,想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