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侍卫们一直犹豫,皇上与皇后平日夫妻百般恩爱,他们都是知道的。万一皇上只是一时冲动,过后又后悔,还不得拉他们做殉葬啊?
他们不敢上前逼迫,可是皇命在身,就这么拖延着也不是回事,齐齐跪在地上哀求:“请皇后娘娘不要让臣等为难。”
门外传来一声低喝:“你们还犹豫什么?不快动手?”
这声音,陆瑰云就算聋子也听得出。
是小爷。
侍卫们纷纷退了出去,立于两侧让出道来。他便从那扇门前走了进来。样貌未变,嗓音未变,甚至神态也没变,唯独是眼神变了。
一双泛着寒意的星眸,比她手中的剑光还要森冷。
她手上的剑松了松,却没有落下,仍是直指着那人所在的方向。
风揭起帘子,灰蒙蒙的天色里,剑光在他脸上晃动了下,好像天又阴了一层。她蹙着眉头,问道:“你抽的哪门子风?”
孟池羽此时心中毫无波澜。对于失去十年记忆的他而言,这是他与她的初遇。
见了他非但不行礼,还敢以剑相向,如此凶悍,怪不得会有弑君夺位的念头。
这个怒目而视,傲慢质问的美貌女人,就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么?
哼,诡计失败,想必这会已经恼羞成怒了吧。
“陆氏,你给朕下毒,欲扶幼子篡位,罪恶滔天,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朕给你面子,让你自裁,已是看在……夫妻多年的份上。”
他说这话时显然不太自然,毕竟在他现存的记忆里,他并没有与眼前的女人有过夫妻之实。
陆瑰云更是蒙了,下毒?篡位?这是什么狗血宫廷剧啊?可是,她通通没干啊!这个锅从何而来?如果是有人栽赃陷害的话,以小爷的性子,不会偏听偏信才对,他又为什么会这么笃定?
一急,连现代词汇都蹦出来了:“神经病啊!我什么时候给你下毒,又什么时候要篡位了?孟池羽,你是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啊!”
这朝代,没人知道神经病和被迫害妄想症是什么东东。所以皇帝也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但他听出来她不肯认罪。
自古以来,举事失败的后宫皇后嫔妃,几乎没有一个肯认罪的。女人向来嘴硬,以为死不认罪就能像没事发生过一样。
皇帝嘴角噙了一丝冷笑,迎着她的剑刃向前几步。卢谨忙挡在前面,提醒道:“皇上,娘娘手中有剑。”
说完又朝陆瑰云抱拳使眼色:“娘娘,御前举剑是死罪,还不快快放下!”
“死罪?”陆瑰云觉得无比讽刺,“皇上不是已经赐我一死了吗?”
“朕懒得和你这毒妇废话,卢谨,还不快动手。”
卢谨有些害怕:“皇上,硬取怕是……打不过皇后娘娘?”
孟池羽一愣,她不是金陵知府家的女儿吗,难道还会武功,连宫里训练精良的侍卫都怕了她不成,怒骂道:“废物!你不动手,就给朕滚!”
君命难违,卢谨无奈之下只有取了身旁侍卫的佩剑,硬着头皮上前与她斗剑。
她冷笑一声,按紧了手中的剑柄,走出门去与他单挑,卢谨一看要动真格的了,也不敢含糊,使出浑身解数,招招用剑直击命门。
结果,全部被她轻盈地转身避开。
该回击了,陆瑰云无从释放的怒意,化作剑上寒芒,一个回旋间,直指卢谨脖颈而去,如若银蛇翻动,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她未取卢谨性命,而是一挥剑,打下了他的帽子。此时其他侍卫见卢谨失利,连忙上前与她打杀。她眼也不眨,腾空跃起,用力一踢他们的肋骨,又轻轻松松地打下了其余众人的帽子。
孟池羽见到此景,不觉握紧了拳头。堂堂御前侍卫,竟被她当作砍瓜切菜一般戏弄,果然是剽悍凶残之妇!
难道杀一个女人,还要派出御林军不成?传出去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