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池星得到这句暖心的话,心里美滋滋的,倚门目送她跟着内侍走远,视线半天才收回来。
“别看啦,人都走远了!”
孟世端一声提醒,才把孟池星叫得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你三叔来半天,你连口茶都不给喝,人家刚一露面,你倒挺殷勤啊。”孟世端一边调侃,一边揭开茶碗盖品茗,茶香慢慢地溢出来,一室氤氲。
几人又说笑一阵,孟世端就起身告辞。
“先皇的丧仪都料理完了,臣也该回家去了。”他对陆瑰云道,“臣看皇上这几日心情也有好转,娘娘有空劝他多出去走走,整日闷在干清宫,于龙体不利。”
陆瑰云站起来,如画的眉目间点染了一分不舍:“三叔走了,我连救兵都没了。”
孟世端知道她是指下棋的事,便指向孟池星:“星儿棋艺不输人,皇上想下棋解闷,你叫他去罢。”
皇帝专门设了家宴送蜀王,仍在太上皇驾崩百日之内,不沾荤腥,便做了一桌丰盛的素宴。皇帝频频说笑,看样子已经从失怙之痛里走了出来。
太后问孟世端:“老三,多留几日不行吗?你从蜀地来一趟多不容易,皇上就爱和你下棋,你们爷俩又聊得来,你多陪陪他。”
皇帝嗤笑:“陪朕?三叔可有更要紧的人要陪。”
孟世端来京中吊唁时,杨念玉已有好几个月的身孕了,怕路上颠簸劳累就没同行。
所以他人在京城,却时刻记挂着家中妻子,这才匆促告辞。
太后经皇帝一提醒,才恍然想起,忙问:“你那王妃身子还好吧?”
“蒙皇嫂垂询,托您的福,臣妻身体健康,只是她目不能视,臣不放心,想回去陪着。”
“嗯。”太后点头,又叹道,“老三,你那媳妇也是命苦。我叫皇帝再找几个名医去看看,还能不能治得好。”
不消她说,孟世端私下早已遍寻名医,可无人敢打包票治这眼疾。且杨念玉又在孕中,怕是用药的话伤及胎儿,所以一直也没再治。
“多谢皇嫂,治不好也无妨。”孟世端豁达道,“臣妻有眼疾,臣做她的眼睛,也是一样的。”
这样的夫妻感情,让旁人艳羡不已。
与已故的太上皇孟世典相比,他这个弟弟实在可以说是个痴情情种了。无论从前对范氏,还是现在对杨氏,都足够专一,足够深情。
太后对孟世端叹道:“以前范氏不准你纳妾,现在杨氏贤惠,难得你也不沾花草。先皇要有你这一半儿的心,也不至于死在女人手里。”
她无意中又提起先皇,气氛蓦然地变得安静。
半晌,皇帝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突然道:“母后说得对,若天下皆是一夫一妻,便会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惨烈之事。”
众人皆以为他醉了。
其实他没有。
杨念玉在蜀地的王府,日日思念远方的行人。听说孟世端,她连忙出去迎,却先听见了两个妹妹的声音。
“姐姐!”
“姐姐!”
原来孟世端怕她太闷,去杨府将念秋和念娇接来了王府陪她。
她早就想接两个妹妹来玩了,只是先前与他闹僵便不敢说。没想到他这样细心,早已体察到了她的心思。
念秋和念娇走地屋子,又想起来时爹娘的吩咐,王府不比家中,规矩不能落下,否则容易被人挑出毛病来。
此时忙依着规矩跪下行礼:“臣女给王妃娘娘请安,王妃娘娘万福万安。”
杨念玉还没说话,头顶就传来王爷的声音:“你们可知道错了?”
二人心中忐忑,对视一眼,不知哪里礼数错了。
年纪还小的念娇不懂怎么办,姐姐念秋连忙叩头回道:“臣女鄙陋不堪,没进过王府,不懂府中礼仪规矩,请王爷恕罪。”
杨念玉皱眉,看不见两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