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闵允其对日语不是很熟悉,传入他的耳朵里如同外星语言,让他胃疼的同时脑袋也疼起来了。
他悄悄抬眼看向旁边的人,嘴唇紧闭,面容严肃,他无数次的以这个角度看过宋泽辰,却依旧会感叹这个人的好看。
我和他是不是跟医院有孽缘。
首尔医院打完卡,又到了日本医院打卡,医院的忠实粉丝。
闵允其突然生出了这个想法,甚至被自己逗笑,一瞬间忽略了疼痛。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并不是闵允其坚持以为的单纯的胃疼,而是盲肠炎。
“很抱歉地通知你们,由于国籍的原因,我们医院无法接受这个病人,你们需要回韩国的医院再动手术。”
“为什么不能就在这里动手术,一定要我们回韩国,盲肠炎有多痛你们不是不知道。”
“对不起先生,这是规定。”
“我去他妈的规定。”
听懂了这句韩语的经纪人诧异得转头看向宋泽辰。
从来理智自持的那个人此刻完全抛弃了惯有的风度,他从未见过宋泽辰有过这样恐怖的表情,阴沉着一张脸,眼睛里涌动着汹涌的海浪,整个人如同濒临喷发的火山。
宋泽辰深吸了一口气,朝受到惊吓的护士鞠了一躬:“对不起。”
“哥你看着允其哥,我去想办法,先定最早回韩国的机票做两手准备吧。”
宋泽辰和宋浩范点点头,蹲下握住闵玧其的手:“哥你再坚持一会儿。”
本来想笑着回复“我没事”的闵允其被宋泽辰眼中的认真和难过吓到,愣愣地点了点头。
“行了,浩范哥麻烦你去办转院手续吧,我们去另一家医院。”
宋泽辰报出那一串医院名,很快又走到一边开始无休止的电话。
宋浩范在登记时拿出手机悄悄查询了转院的那家医院的名字。
一家价格贵得可怕的私人医院。
他瞥了眼还在打电话的少年,半边脸都沉浸在了黑暗里,另外半边脸苍白无血色,仿佛他才是生病的那个人。似艺术家雕刻而成的立体的五官被模糊,却依然透出一股肃杀的气质。薄唇轻抿,和电话那头的人沟通着什么。
肯定是允其的事吧。
他的心里感动又心疼。
“哥,允其哥麻烦你照顾了,我现在回去演出。”
宋泽辰还需要赶回电视台,匆匆地把医生提醒的注意事项翻译成韩语写在纸上塞给经纪人,连忙冲下楼。
宋浩范来到窗边目送,黄昏里宋泽辰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他拦下一辆出租车,很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
闵允其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昏暗,月光散进来给屋子多了些光亮,房间里留了一盏黯淡的小灯。
大家已经演出完了吧。
再一扫,小沙发上窝了一个人,长手长脚变扭地蜷成一团,一看姿势就知道很不舒服,手上握着手机,头却是低着,似乎是在打瞌睡。
怎么不回去睡?
这一边的宋泽辰猛地一低头在迷糊中惊醒,下意识抬眼看看病床,恰好和闵允其的目光对上,从小沙发上蹦起来走到他的面前,微微张嘴想要说些什么。
“你不会想骂我吧。”闵允其笑着先发制人,条件反射地开了句玩笑。
宋泽辰没有回复他,弯腰仔细地帮他掖了被角。
“其他人想来看你,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他们都快一天没睡了。石头剪刀布决定谁留下,我输了”
你玩这个游戏什么时候输过。
宋泽辰能猜拳,玩这类游戏简直是作弊器一般的存在,在最早和他们玩过几次之后摸清了他们的出拳套路后,就再也没有输过。
可是今天却输了。
闵允其看见宋泽辰眼底的红血丝,喉咙莫名有点干涩。
宋泽辰没有和他有眼神交流,而是轻轻趴在闵允其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