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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开头一般都是这样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在很久很久以前,山上有座小庙,庙里有几个和尚。于是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
咳咳,不好意思,一不小心扯远了。我们继续回归正题。
在很久很久以前,在我处于民间说的“七八岁,狗都嫌”的年龄的时候,当然必须强调当时的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我看过这样一个童话故事。有一个叫彼得潘的小男孩住在永无岛里,每天忙碌地飞翔,可以和美人鱼聊天,摘下一片树叶当衣服。他最大的特点就是永远都不会长大。
但是我没看完,这本书很薄,我看了第一章就迅速扔到一边,没有兴趣再读下去。
三观不合。
当时还很小的我用了“三观”这个对那个年龄属于高级词汇的词语来总结,并对自己油然生出一股敬意。
不长大有什么好的。
一嘴没换完的乳牙,逢年过节被逼着在众人面前表演节目,没完没了的才艺学习,故作腔调的诗歌朗诵。
长大好不好我不知道,但是不长大的坏处我能数出一堆。
我从小保持了和同龄人的不同的思考,不屑同任何人真心交往。爷爷曾告诫我惠极必伤,我不以为意。现在想来当初有的全是幼稚与虚荣。
后来,我一路顺风顺水的人生轰然砸下一段难以跨越的横木。
有人一脚踹开我,说:“野种。”
有人厌恶地甩开我的脸,说:“这张脸看着就让我生气。”
有人剪掉我所有的玩偶。
有人将我遗弃在游乐场。
若有人无意窥得这一段,一定会大呼狗血,我自己也时常有这只是一场戏剧的错觉,可每每梦醒时分又时时刻刻提醒我一切的真实。
上帝在云端俯视我,我过栈道他便引山洪,我游海洋他吐雾气,他给予我绝望、空无一人、罪孽深重,他看着我赤脚偏离轨道,走向分崩离析。
让我自觉无趣却依旧苟活。
有人说上帝没有那么空闲,折腾出手专门来对付我和我过不去。
那好吧,就当是我自己胡猜,希望上帝快点收回视线,别有事没事看着底下,你那里没有自己要忙的事吗?
谢天谢地,一定是有人听到我诚恳的祈祷,上帝终于放过我了。能管住上帝的会是谁,是上帝的妈妈吗?那我真心的感谢圣母玛利亚管住了她的儿子。
再到后来,我遇见了一群人。
是的,万分俗套的情节,可只有故事里的人才知道这有多珍贵,多千载难逢。
他们吵吵闹闹,时常震得我耳朵疼。
我偶尔装作不开心的样子,他们便看着我的眼色安静下来,在我无奈笑后,瞬间又闹开。
他们有很多的优点和可以忽略不计的缺点。
点点滴滴我只觉得可爱,每每有人抓住小小的失误攻击他们的时候,我总会生出一股控制不住的烦躁。
他们抱怨我常常走在他们后面或者站在一边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其实是因为他们走在前头,会让我觉得前方光芒万丈,还有值得我追寻的东西在,不至于失去了兴趣。
可是我不好意思说出口。
于是我伸开手微笑,等他们过来同我拥抱。
正国刚来首尔的时候,半夜因为想家会偷偷地哭,无意间被我发现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和他躺在一张床上,念着绘本故事,等他睡着了再爬回自己的床。
其中有一本就是《彼得潘》。
哟,是个老熟人啊。
带着小时候先入为主的记忆小声朗读,刚开口就被正国评价毫无感情。
我不服气,我小时候的那些主持人培训班不是白上的。
我和这本书杠上了。
很长的一段时间睡前童话都是这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