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轻蹙,紧紧握着双拳,低声道:“主子说话,下人少插嘴,主子做事,下人也应少干涉。”
见她拒绝,北宫腾霄的凤眸闪过一丝不悦,他缓缓转过头,冷哼一声,道:“齐世子,你自己也听到了,本宫的侍女素来安分,这可不是本宫欺负她。”他侧首望向项旖旎,道,“项大小姐,要不要同本宫打一场?”
闻言,项旖旎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意,从容不迫地将茶点放下,道:“殿下盛邀,旖旎岂有拒绝的理?”
“如此甚好。”北宫腾霄声线微沉,阴鸷的眸子丝毫不见喜意。
“本世子也下场!”晋世子满脸兴奋地起了身。
几人准备好之后便下到了场上,利索地翻上马背,一手拿着球仗,娴熟地握着缰绳,击鞠比赛便开始了。
楚姣梨抬眼一望,项旖旎华丽的衣袍外挽上了一条白色的臂绳,骑上高大的马,面色从容镇定,并未显出一丝不惧。
比起平日里端庄温婉的模样,此时的项旖旎更具有一番爽心豁目,绰约多姿,没有一丝违和感。
她的击鞠手法也极其熟练高明,只待楚姣杏不留神,便进了一球。
“项大小姐平时看着温婉可人,没想到上了击鞠场还真是飒爽英姿。”身旁的观众赞叹道。
“是啊,你们瞧,她和太子殿下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闻言,楚姣梨眼眶已有泪花打转,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缓缓低下头来,不再去细瞧这对金童玉女。
北宫腾霄还是爱上项旖旎了,这命运不会错的。
“你知道齐世子府中有一位叫项涟漪的侍女么?”
楚姣梨闻声侧首一望,只见白月莹漫不经心地睨了她一眼,道:“那便是项旖旎的妹妹,项侯府三千金,她为了接近齐世子,不惜委身做奴两年,却换不来世子一丝一毫的尊重。”白月莹略带讥讽地轻声一叹,道,“你们这些人的手段,真是愚蠢可笑。”
楚姣梨轻笑一声,道:“那为什么,身为侍女的楚姣杏陪齐世子下场了,身为白国公府千金的你却同奴婢一般留在座席上呢?”
闻言,白月莹紧紧握着拳,楚家的人可真是讨厌!
她咬了咬牙,不屑地冷哼一声,道:“这不过是暂时的,侍女终归还是侍女,自降了身份,便没有挽回的余地,项涟漪是项侯府的耻辱,待楚姣杏失宠后,一样会成为耻辱,唯一不会改变的,便是身居高位的我们,只有我和项大小姐这般地位显赫之人,才配得上这皇室子弟的正妻之位。”
楚姣梨淡淡一笑,道:“白三小姐怕是误会奴婢了,奴婢对殿下并无非分之想,若白三小姐想找人出气,这些话您可以找项涟漪说个够。”
白月莹不善地眯起眸子,道:“你倒是牙尖嘴利,我是什么身份,你竟敢这样同我说话?”
楚姣梨恢复淡漠的神色,道:“奴婢是太子府的侍女,并无理由受命于你,倒是白三小姐,身为帝都第一美女及才女,如此场合更该谨言慎行不是么?”
“你……”白月莹气结,欲言又止。
这贱婢说得倒是有些道理,眼下人多眼杂,她断不可因为一个下人掉了脸面。
想罢,她忍气冷哼了一声。
楚姣梨悄悄睨了一眼正饮茶的她,在项旖旎死后,白国公也因攀附北宫千秋不成,便向北宫烈请命将白月莹嫁给北宫腾霄为正妻。
虽说北宫腾霄与她并无夫妻之实,她也心系北宫千秋,远赴边疆而丧命,但确实也因为这桩婚事才拉拢到了白国公的势力,皇位得以更加稳固。
若项旖旎当了太子妃,这个白月莹作为侧妃倒也不错……
正想着,便听到身旁的观众道:“真是势均力敌啊,太子殿下与齐世子都险胜一局,也不知道最后谁能赢到最后呢?”
“楚大小姐是个击鞠好手,不过项大小姐配合得也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