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国子监,曹暨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回头颇为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外边等着的春儿冬儿,立刻撑了伞过来给两人打在头上,已经浑身湿透的两人,这个伞有和没有真的没有区别,两人上了马车。因着在下雨,冬儿和春儿一起进了车里。
顾云清看方才曹暨近乎肝胆俱裂的伤心,她也不敢开口问,更何况春儿和冬儿在呢!
想着阿暨最近有些不对劲,他之前说是定下的策略,不睡那两个小妖精说的过去,她当时猜的是,他要让宫里以为他不行。但是,她怎么就忽视了一件事情呢?宫里可是来了三个太医来确认他不行的啊!三个太医能作假?所以……
这个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突然知道自己不行,这也太痛苦了,难怪方才他那般模样,那个清河实在可恶还把这个事情弄得人尽皆知。他怎么受得了?作为最好的兄弟,她无论如何都要站在他一起帮他度过最为艰难的一段日子。
她过去轻轻地拥住了曹暨:“阿暨,不要伤怀,我们回家。”
被媳妇第一次这样抱住的曹暨,觉得其实挺值的,反过去将她拥住,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哪怕脖子里湿哒哒地,也能闻出她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媳妇的味道就是好闻,他只觉得软玉温香,真怕自己坐怀就乱了。
弄得两个小厮面面相觑,不知道两位郎君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这样是在干什么?
到了家门口,雨已经停了,曹暨这放开云清,云清默默地送着曹暨进了曹家,刘夫人听说曹暨浑身湿透了回来,忙过来看,曹暨对着云清说:“你先回去沐浴,沐浴好了过来找我。”
云清见曹暨一到家,脸色恢复正常,心里一个松快:“好!我去洗个澡,换个衣服马上过来。”
云清回家中,秦萱让人给她抬了水进去,她泡进了池子,匆匆地清洗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起来穿了衣衫,阿暨还等着她过去安慰呢。阿暨太苦了!
今儿下了大雨,墙上湿滑不能翻了,云清放弃了从墙头翻入曹暨院中的想法,从角门进了曹家。
曹暨也已经洗涮干净,正在跟个老太君和刘夫人说今日的事情。见云清进
来,从架子上拉了一块干手巾扔给她,嫌弃道:“能不能把头发擦干了再过来?”
云清接过手里的手巾坐在他的椅子里擦头发,看她胡乱地揉头,曹暨实在看不过去,对着老太君和刘氏说:“祖母,阿娘,你们先进宫!把婚退了。我这里和云清商量一下怎么跑路。”
两位长辈一走,曹暨从云清的手里抽过手巾开始给她一点一点地擦头发,一个姑娘家一点都不考究,等以后头疼了怎么办?
云清靠在椅子里问:“怎么跑路,你说说?”
曹暨拿起梳子给她边梳头边说:“你先跟阿楠,赵四他们道别。然后我们堂而皇之地走路。”
“我跟他们道别,他们肯定会问你的事。”
“那就说呗!”曹暨无所谓。
可云清却觉得万分心酸,阿暨真的可怜,把手伸到曹暨手腕上,她要给他支撑,要给他依靠,曹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听她说:“阿暨,你……”
她说话停顿着,曹暨问她:“你想说什么?”
她侧过身,仰着头说:“阿暨,你不要太伤心,这个虽然挺严重的……”
曹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云清,这货在怀疑他什么?所以,她刚才抱着他不是演戏,是同情他?见鬼的,自己被美色冲昏了头脑。要不是真同情他,她用得着上车了还抱着他吗?自己抱了一路还心里很满足,天知道被她当成什么了?
“你以为呢?”谁都能怀疑他,她也来怀疑他?
“不是几个太医来看了吗?之前问你,你一直支支吾吾不肯说,原来竟然有这个问题,你要放宽心,这个毛病也不是没得治。慢慢调养总会好的,毕竟你还年纪小,过两年在成亲也不迟。”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