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花楼前面灯红酒绿,后面却是乌烟瘴气。隔开一条狭窄的街道,是一片低矮的棚户。一股子难掩的臭气过来,让出生之后一直生活在侯府的顾云清差点呕出来。
跟着曹暨穿行在狭窄的过道内,到处都有衣衫褴褛的人,或是蜷缩在角落里或者直接躺在地上,顾云清甚至不能辨别有些人是活着还是死了。
这就是大梁的京城长安,纸醉金迷之下,是满目疮痍。顾云清问曹暨:“阿暨,干嘛?我外祖嘱咐过,这种地方不要来!”
刚刚说这么一句话,一个魁伟的男人过来,把一个馒头扔在地上,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捡起馒头塞嘴里,那个魁梧的男人问他:“你女人呢?”
“在后边!你去吧!”
这才是逛花楼的本质,曹暨看她小脸刷白,摇了摇头,这姑娘就是叶公好龙,表面上浪荡地很,看见这个不行了吧?
两人想要从小巷口穿出去,却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叫着:“到那边去看看!”
顾云清看向曹暨:“顾府的人?”
“没错!”曹暨对她说。
“他们要干什么?”
曹暨刚刚要开口,却见一个家丁看见了他,大叫:“在这里!”
曹暨拖着云清返回巷子里,那几个家丁一路追过来,云清跟着曹暨没头没脑地七拐八弯地蹿来蹿去,她头都晕了。这是长安城的另外一面,这种犄角旮旯,她从来没来过。也不知道曹暨为何能如此熟悉?
她晕,那些家丁倒是不晕,想要从另外一个口子出去,还有家丁守着。云清暗骂一声:“草!”这是天罗地网,有必要吗?
小河边上一艘船刚刚靠岸,上来几个花里胡哨,妖里妖气的女子,曹暨拉着顾云清走上水埠头,跳上了船去,那船家说:“这是咱们楼里的船,上来做什么?”
“去西市!”曹暨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那船夫。那船夫掂了掂手里的元宝,眼睛里发出了光。
“去西市来回就两炷香的时间,耽误不了你什么!”曹暨说道。
那船夫嘿嘿一笑,看了看两人说道:“那就坐好了!”
船夫摇着撸,穿过小石桥,顾云清刚要抬
头,被曹暨一把抱在怀里,用袖子遮住了两人的脸:“低头!上面有人!”
曹暨抱得太紧了,顾云清一下子无法挣扎,摇着撸的船夫惊叫:“两位郎君,忍忍就到了!咱们这个船又没个雨蓬,两岸上的人可都看见了!”
顾云清扒拉开曹暨的袖子,探出头去,深呼吸,被他抱紧了又遮住了脸,她都快没法子换气了。看向那个船夫,瞪眼说:“你瞎说什么啊?”
说着转头拍了一把曹暨:“我快被你给勒死了!”
曹暨此刻心头砰砰跳,方才是见那桥上有顾家的几个家仆,想要遮掩,却没轻没重将云清一把抱住了,再遮了面,却没想遮面之后低头看怀中的云清,嘴唇粉嫩,脸上因为奔跑泛起了红晕,让人不免心神荡漾,实在难以把持,强行把持的结果就是他的脸也是涨得通红。
那船家用暧昧的眼光看着他们说:“老头儿的船坐的都是花楼里的女娘和倌儿,什么样的事情没见过?两位郎君正是情浓之时,也是正常。小郎君且耐一耐,西市那里外客多,多的是客栈。上了岸找那客栈宿上半日,就什么都解了!”
顾云清恍然,磨了磨后槽牙:“你……以为我们是断袖?”
那船家一副就是个特别明白的明白人说:“看破不说破,这等事情在咱们这里稀松平常!”
“我们是兄弟!”曹暨看云清不高兴了,忙着解释,这个老头儿误会他们是断袖,他无所谓,反正只要是一对儿,他都高兴,不过云清不喜欢,他自然也不喜欢。
“两位小郎君还生嫩地很,生嫩地很啊!”简直就是越猫越黑。
顾云清跟那赵四郎时常混迹在一起,自然知道什么叫断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