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摄政王殿下闹掰了的事情在宫内宫外不胫而走。
皇上已经连续几日不去御书房内陪摄政王批阅奏折更是坐实了这一点。
不过宫内都传言皇上对摄政王殿下念念不忘,不然也不会一连四五天晚上都去贺贵人宫中,夜夜笙箫到丑时,守在宫门口的宫人常听见皇上唤他贺郎。
这明摆着,就是把贺明宇当摄政王的替身呢。
苏烟暗中换走了不少摄政王派来监视她的宫人小侍,偷偷摸摸地让人给长乐宫换了一套柔软舒适的被褥床榻,还安上了暖和的火炉。
睡起来终于不会腰酸背痛了。
容勉时常奇怪,每到夜里容宴就主动提出守在皇上身边,让他安心睡觉,一连几日皆是如此,他拒绝容宴反倒还不乐意,用那阴恻恻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麻,只能同意。
春日宴。
皇上应与凤君一同亲自爬山,祈祷国家风调雨顺,但如今凤君之位空缺,这差事自然落到了慕容贵君的头上。
慕容渊已经几日不曾见过皇上了。
今日他衣着朴素,脸上妆容寡淡,略显苍白。
苏烟见状,关切道:“是不是在宫中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朕今日瞧着比那日憔悴许多。”
慕容渊虚弱地一笑:“渊儿无事。”
苏烟皱眉,不悦地说道:“怎么无事?说话都有气无力不如从前精神了!伺候贵君的宫人是哪位?是怎么当差的?怎么把朕的贵君伺候成这幅模样?”
和棋欠了欠身,跪在地上:“启禀皇上,这宫中的小侍见我们家贵君不得宠欺负贵君,背地里说皇上只来一回走走形式就再也不来了。我家贵君听见了,一时气极,就病倒了。还请皇上一定要给我们贵君做主啊!”
白色手帕挡在苍白的唇边,慕容渊轻声道:“和棋,算了,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有什么好与他们置气的呢?”
“竟有这事?”
苏烟的目光远远地落在段鹤轩的身上。
不出意外,定是他授意那些宫人欺负慕容渊的。
她冷冷地说道:“渊儿放心,待今夜回到宫中,朕一定为你做主,不会再容许旁人欺负你。”
段鹤轩听到了她的话,身形晃了晃,唇边勾起一个讥讽的笑容。
明德劝他:“殿下...太医说您需要卧床静养,这山这么高,不若我们还是在山脚下等着皇上吧。”
“不。”
他往苏烟的位置连走好了几步,单薄的身体如纸,像是风一吹,就要倒下去般。
段鹤轩拉高了音调,“臣多年前答应皇上,会每年陪她去山上祈祷。今日臣就算是死在山路上,也不会退缩一步。明德,你莫要再阻拦臣了。”
慕容渊悄悄摸摸地翻了个白眼,小小声道:“你最好是死在山路上。”
苏烟强忍着笑意淡淡地瞄了他一眼。
她对段鹤轩的话置若罔闻,爽快地说:“走吧,上山。”
苏烟健步如飞,爬如此崎岖的山也毫不费力,像一阵风似的,慕容渊紧赶慢赶也赶不上,唯一跟在苏烟身边的,只有两名护卫。
容勉主动提及:“皇上,你托微臣办的事,已经办妥当了。贺贵人的父君病已好转,并无大碍,微臣是夜里找大夫给他看病的,没人知道这件事。”
容宴眉头一皱。
苏烟:……
她当时故意支开容宴就是不想让他知道此事免得他多想。
苏烟侧身偷偷瞄了一眼容宴的表情。
他还和从前一样,像个面无表情的木头,没有半分波澜。
苏烟松了一口气,夸赞道:“你做的很好。”
容勉笑容灿烂:“应该的,能为皇上做事,是微臣的福分。”
容宴垂下眼眸,指腹白了几分。
走到半山腰时,段鹤轩身边的护卫气喘吁吁地赶上来禀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