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月颤抖着双手拿起这些资料。
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苏婉月将这资料揉成一团，像发了疯般扔进垃圾桶里。
她忽然想起来，父亲临终前，他的贴身秘书也拿了一份资料进了病房，父亲看过那份资料后病情突然加重，医生拼命抢救后仍撒手人寰。
明明病危的前一个晚上，医生说父亲的病情转好，父亲甚至还红光满面地握住她的手说想见烟烟，问她烟烟什么时候能到。
难道说那份资料…
如果苏译能查到，以父亲的能力，要查到这些并不难。
苏婉月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瓣。
她用手捂住嘴，眼泪大把大把地从眼角流下，望着苏烟哭着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妈她做了这些。”
苏烟淡淡地说道：“对不起有什么用？一句对不起，就能偿还我这二十多年遭受的一切么？”
苏婉月跪在她的面前，哀声问道：“烟烟，那你告诉我，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
苏烟不置可否地轻笑了一声。
“说实话，苏婉月，我原不原谅你，有这么重要吗？”
苏婉月更咽着点头：“重要，烟烟，这对我真的很重要，我不想你讨厌我。你知道吗苏烟，每次我一想到你冷漠厌恶的眼神，看到你对我疏离的态度，我的心就好痛，它好难受，好难受你知道吗？”
苏烟愣了一下。
原本准备好的台词都卡壳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横在了自己心头。
“可是苏婉月，从我出生你母亲间接性害死我妈妈，从你母亲调换了我们两的人生开始，这辈子就注定了我永远不都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原谅你们一家。”
苏婉月瘫坐在地上。
眼泪挂在脸颊上，她苦笑了几声。
“永远，不会原谅。”
纵使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可是从苏烟口中亲耳听到时，痛心切骨的疼痛还是从苏婉月的心底蔓延开。
她闭上眼，哭得泣不成声。
苏烟皱了皱眉，忽然开口问道：“除非你现在愿意把爸爸留给你的一切还给我…”
苏婉月呆呆地看着她。
“还给你之后，我还可以留在苏家庄园，还可以留在你的身边吗？”
苏烟眸光顿了顿。
“不能。”
因为原身的任务，就是把苏婉月一家从这里赶出去。
苏婉月抹了一把眼泪，语气坚定而倔强：“那我不会还给你的，死都不会。”
苏婉月知道，苏烟不会离开苏家庄园。
只要苏烟不走，不离开，她就可以和她一起呆在这。
假以时日，苏烟迟早会心软，迟早会原谅她的。
就算她不原谅她，她也可以一辈子都陪在自己身边。
“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讨厌你。”
苏烟眉眼微垂，从沙发上起身。
“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译跟在她的身后。
在进屋之前，苏烟忽地说道：“原来你之前就知道冯艳做过的事情。”
苏译步伐微顿，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苏烟厉声质问他：“既然你知道，为什么不说？为了维护你的婉婉，为了不让她不开心，为了不让她内疚，你可以为她瞒下一切，一辈子都不说，是吗？”
苏译张了张口，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我是想着你知道了会难过伤心，所以才……”
话说到一半，触及苏烟锐利的目光，苏译止住了话语。
他知道自己的辩解有多虚假，多可笑。
不把这件事说出去，归根究底，是为了苏婉月，这是他无法抵赖的事实。
“呵。”
苏烟笑声讥讽。
“我早该知道是这样，早该知道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