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烟从前不知南宴的悲惨身世。
这下听了,不免更加心疼他了。
生得动人的眸子怜惜地望着身边这个受尽苦楚的男人,苏烟忍不住伸手将他搂入怀中,温声细语地安慰道:“都过去了,子谋,以后你有我陪着你。”
“臣相信皇后娘娘会一直陪在臣的身边的。”
南宴面容平静,细看眼底却充斥着扭曲而病态的占有欲。
秦忆遥让他心里的危机感更甚,他不想也不会把苏烟让给其他人,可生怕苏烟厌恶这样的自己,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隐瞒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情绪。
“嘁。”
秦忆遥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嘴上气得冷嗤一声,可进屋时还是把门关上,把跟在他身后想要进屋知晓皇上病情的大臣拦在门外。
秦忆遥大步上前,用手拽住南宴的衣服把他扯开,酸溜溜地说:“行了行了,大庭广众的抱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你也不怕被其他大臣看见毁了苏烟的名声。”
“咳咳咳。”
似乎是因为秦忆遥太过用力,南宴脸色苍白手扶着墙咳嗽几声,见苏烟投来关心的眼神,他立马强挤出一个笑容:
“臣没事,请皇后娘娘放心。秦丞相,除了你之外,没有人敢硬闯入房中,若是被其他大臣看到,也是你引狼入室,害了皇后娘娘。”
秦忆遥也是今天才发现这南宴这么能说会道!还怪到他头上来了!把他气得够呛!
“你不抱她能害怕被大臣看到吗?太子殿下,请你认清楚苏烟现在的身份,她是皇后,你应该尊称她一声母后。请你们保持恰当的距离,免得被有心之人看到,落人口舌。”
“丞相大人与其说我还不如看看自己。真要说起来,你可是皇后娘娘的兄长,有至情至深的血缘关系,这份血缘关系还是由您亲手创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
南宴毫不示弱地回怼他,与秦忆遥唇枪舌剑间,声音沉稳有力。
秦忆遥冷笑:“我有没有资格不需要你来评价!南宴,我告诉你,我不会放手的,无论是苏烟,还是皇位,最后都只会属于我一个人。”
“呵。”南宴不屑,“是么?我也不知丞相是从何而来的底气,说来我还要谢谢秦丞相,谢谢你与父皇合谋,帮我要到了我最想要到的东西。”
秦忆遥一愣。
最想要到的东西?什么?
“你以为我这么多年来为何屡屡忍让他在位而不完全夺权?我想杀他实在是太容易了,不仅是因为我对皇位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手里有母后留给我的遗物罢了。”
秦忆遥恍然大悟:“你早就知道我与皇上私下密谋,你是故意的?”
南宴并未正面回答,而是说:“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你不会真的以为大太监没有我的许可,会为你做事吧?”
今时今日,秦忆遥才知南宴城府深不可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南宴的掌控之中,他竟然全然不知对方的底细。
南宴步步引他入局,而他却天真地以为那是扳倒对方的机会。
“是我小瞧了你。”秦忆遥不得不承认,“可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苏烟,不到最后一步,赢家未定,我是不会认输的。”
说罢,秦忆遥拂袖而去。
秦忆遥走后,苏烟问南宴:“在我提醒你之前,你便知晓秦忆遥的计谋?”
南宴点头:“自然,他的亲信中有臣的人,他的一举一动臣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那那日榆宁楼遇刺呢?你也提前知道?”
南宴微顿几秒:“行踪,是我找人泄露给秦忆遥的。”
苏烟惊诧:“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多带一点人手?”
南宴沉默片刻后,“是故意的,因为自己无法解脱,所以想着让秦忆遥来帮臣一把。”
“……以后不许再有这种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