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白无常的质问,落羽只是咳嗽着不说话。
厉鬼已经快要成型,白无常无奈之下只能先行收鬼,然后一脸怨念地看着他:“我只是路过来看看,偏就让我撞上你的杀人现场,你说我要怎么去给崖香告状?”
他还是一直可怜巴巴地咳嗽着,似乎腾不出一息的时间来回答他。
无奈之下,白无常只能去叫来了还在发呆的崖香:“悄悄你这宝贝徒弟干的好事。”
“怎么了?”她有些迟缓地垂眸看了一眼,目光扫过小五身上的伤口时也没有什么惊讶:“死了?”
“险成厉鬼,还好我来得快。”
“死了就死了吧,你带走就是。”
“嗯?”白无常十分无语地看着她:“宠徒弟也得有个度吧……你这还有个鬼君的样子么?”
“这鬼君谁爱当谁当。”
她伸手将还在地上坐着的落羽给拉了起来,然后看到了他嘴角的一点血丝:“怎么没吸点血提提神?”
白无常觉得自己就不该来,就应该让这个厉鬼缠着他们才是,但碍于他知道崖香心情不好,所以自己孤零零地来,又拖着鬼孤零零地走了。
“尝过了师傅的血,哪里还瞧得上别人的?”
“嗯。”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竟然忘记了处置尸体,就又目光涣散地走开了。
落羽看着自己还伸在半空的手,这才发现这次的崖香,或许已经不仅仅能用心情不好来形容了。
即便腿脚还是不太利索,但他还是撑着去找来了染尘和玉狐,简单交代了几句,就一起朝着还坐在石桌上发呆的她走去。
“崖香,喝点儿?”染尘从手心里幻出一瓶桂花酿:“这可是我们妖族千年花妖酿造的酒。”
玉狐也幻出人形,懒懒散散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然后用手推了推她:“难得染尘肯拿出来,我们一点喝点儿?”
“你们喝吧……我没心情。”
染尘还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就已经原地化成烟离去。
玉狐尴尬地摆了摆手:“这次好像真的挺严重的。”
她并没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在人界四处闲逛着,自从被赵子沐揭开了真实容颜,她也没有再用法术去遮蔽,所以这会儿走在街上时,频频引得人侧目。
不少女子看到她之后,赶紧去了胭脂铺子买了花钿贴在额上,但无论如何也学不来她的一丝风韵。
即便她足够受人瞩目,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搭讪。
就这样走着走着,她拐进了一条不太热闹的街道,脚踏在青石板上,却找不到任何真实的触感。
这个人间也好,神界也罢,于她来说不过都是一场空。
如果当年在泗水河畔没有遇到长言,她又会是什么结局?没有了这一身的本事,是否能做一朵自在漂浮的云?
可是没有如果。
前面一个小院的后门突然扑出来一个妇女,满身狼藉、头发散乱的她十分惊恐地朝前爬着,紧接着从院门又追出来了一个手提棍子的男人,他骂骂咧咧地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让你再跑!”
那个妇女抬手时,可以清晰地看见她手臂上有许多伤痕,有些是新伤,有些快要愈合。
身后一个老者也跟着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摇了摇头:“又开始了。”
“又开始什么?”崖香回头问了一句。
老者见到她的脸时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皇城之中竟然还有如此惊艳的女子,但转而他的注意力就又回到了那对继续在打骂的人身上:“唉,这家男人天天都在打骂他的媳妇儿,每日这个时辰都会闹得鸡飞狗跳的!”
“为何打骂她?”
“这家男人本来是靠着这家女人娘家起家的,可是前不久这女人娘家全家获罪流放,只有嫁出来的她得以留下,而这家男人也被连累丢了官,所以日日都在打骂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