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在他手上,但是他绝对知情。”
“为何这样说?”
崖香将手中的杯子慢慢放下,看着里面清澈得像是没有放过茶叶的液体:“你不是说了吗,有妖族出逃,现下能想到用妖族来对付我,还在外面传流言的除了他还有谁?”
“可这和炼妖壶有什么关系?”
“能使唤得动连你都说修为不低的妖族,难道这不和炼妖壶有些关系?”
“你这脑回路……的确转得够快。”
“看着吧,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果不其然,第二日赵子沐又来了,说是找来了礼官和典仪要与她一起听听流程。
看着她穿了一身十分朴素的衣服,青丝只用一根木簪挽起,落羽忍不住说了一句:“娘娘这般简朴,是打算要修道?”
坐在横梁上的玉狐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他看着一旁闭目养神的染尘:“就冲落羽这句话,我姑且就原谅他了。”
“你还挺大度。”
赵子沐唤来了已经走不太动路的云儿,让她“五体投地”地跪在地上:“国师,昨日是云儿不懂事,我已经惩罚她了,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吧。”
怎么说得像是她在斤斤计较一样?
不过崖香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还以为娘娘将她处死了呢,没想到还留着。”
“这……这云儿也只是嘴快了一些,犯不着丢了性命。”
“哦?”崖香停下了压着香粉的手:“昨日她就只是冒犯了我这个国师而已,也不知明日会不会就冒犯了天子,甚至神界的天君?”
“这怎么可能呢,云儿也是个有分寸的,自小就在丞相府里长大,一直都安守本分在做事。”
“所以她昨日冒犯我就是安守本分在做事?”她冷眼看着在一旁跪着不敢起身的云儿:“到底是我这个先帝就亲封的国师不值得被尊重,还是丞相府的人真的如此嚣张跋扈,连一个丫环也敢随便说话?”
原来她是在兜着圈子将这盆脏水给泼回去。
赵子沐眼中的笑意冷了几分,她不禁坐直了身子,本以为这个国师不过就是一个修仙修得有些飘的,哪知道竟然如此牙尖嘴利。
“所以国师想如何?”
“我想如何?不是娘娘带着她来给我赔礼道歉的吗?”
此时染尘的眼睛终于睁开了,他垂头看着下方皮笑肉不笑的崖香摇了摇头:“幸好她是个神仙。”
“你这话什么意思?”玉狐好奇的问道。
“若她是个凡人,非要造出一个女皇帝来。”
“你这话……说得我没法反驳。”
落羽小心地将她手边的香炉撤下,然后偏头看向云儿,不需要有灵力,明眼人都能发现他的杀气。
但是赵子沐怎么可能真的让云儿有事,毕竟是从府里带出来的丫环,肯定是得跟着她一辈子的。
而且作为她的陪嫁,如果因为一个国师,特别是还和皇帝有些暧昧不清关系的国师被处死,那她这皇后的脸面朝哪儿放?以后还如何在后宫之中立威?
“国师你看云儿她都已知错了,你就原谅她吧,也算是卖一个面子给我?”
这怎么又推拉到了她身上来?
明明是她故意带着人来想给她示威,也是她非要当着众人赐云儿二十大板,更是她今日又带着来赔罪,怎么就非要说是崖香不肯原谅,所以她这个皇后就在这里放下身段哭哭求情了呢?
落羽微微起身想要说话,但崖香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朝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赵子沐看见这一幕,更是笃定了这二人绝对有私情,心里想到了流言的新方向。
“娘娘,我可没说要打她二十大板呢。”
“我这不是怕你生气才……”
“因为如果是我。”崖香直接打断了她:“会直接杀了她。”
趴着的云儿终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