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垂头撑着地面坐着,眼角的腥红已经化为一滴血泪滚落了出来,滴在一块石头上,化成了一朵妖冶的花。
她知道他已经许久没有沾过血腥,也知道虚弱至此还能克制住对血的**,已经实属不易。
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在被欺负后这样无力坐在地上,幸好被长言发现后,替自己擦干净了脸,牵着自己回了仙居。
心底封存已久的柔软被触动了一下,她用着从未有过的轻柔声音道:“将尖牙收回去。”
照做后,落羽有些无措地抬起头,却看到她将还未愈合的手伸了过来,将那滚烫的鲜血喂进了嘴里。
血族的本能一下就被激发了出来,他不自觉地握着她的手,贪恋着那渴求已久的食物。
“不许咬。”
她没有阻止,只是蹲下身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任何波澜的脸上一片清朗,犹如日光普照一般让他对鲜血的渴求一下消失。
感觉到他停下了吮血的动作,她突然笑了起来:“这样才对。”
慢慢抽回了手,看着他因为得到了血液后迅速开始转变,身上的伤口全部愈合,只留下一道道极细的淡粉色痕迹,凹陷的脸颊也恢复如初,看起来又是一副颇具异域风情的少年模样。
“为什么?”
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她明明可以不闻不问,也可以由着他被激发血性后再把他除掉,但她都没有,只是一边治愈一边引导着他。
“既然已经归于我崖香门下,自然会引你走上正途。”
这句话也曾听长言过。
想到此,她又是有些松动,伸着已经愈合的手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迹,又悄悄催动了灵力替他整理好了衣袍才站起身:“还有正事要做,可恢复好了?”
“是。”急忙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觉得身子前所未有的舒爽,正想要道谢的时候,却已见她走到了远处去。
但他还是借着顺风的方向声地了一句“谢谢”,风好像把这句话带去了她的耳边,因为他看见她冲着他轻轻地点零头。
菘蓝在那几个人中游走了一会儿,脸色古怪的回到崖香身侧:“好奇怪,他们明明是人,但又没了饶生气,就像……”
“活死人。”
“对,就是活死人。”菘蓝看向已经脚步轻快的落羽:“就像他一样,身体虽然死了,但魂魄还活着。”
“他和他们不同。”
崖香右手幻出一把青色的剑走过去,对准其中一饶脖子一抹,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瘫倒在脚下,用剑挑起他的脖子看了看,发现竟然没有血液流出。
菽离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过去仔细探查了一下伤口:“他们身体内的水份连同血一起都被吸走了,只剩下已经干涸的皮囊。”
事情好像朝着诡异开始发展了。
“那怎么还没死?”菘蓝抱着手臂看着,瞥了一眼同伴已经倒下却视若无睹的其他人:“难道变成了血族?”
落羽垂眸走过来,脸上不清是什么表情:“他们不是血族,他们还是人。”
“师弟,你怎么证明呢?”
抬头看了一眼一直挑衅自己的菘蓝,他转头看向崖香,带着一抹无害的笑容:“师尊一定也看出来了吧?”
“嗯。”
崖香转头看向青城,那座城池在围墙之后显得静谧而诡异,透露着一股难以言的感觉,仿佛在那里面困着一只巨兽,正随时等着猎物自动投喂。
“菘蓝,你上次来青城的时候可有什么异常,或者,可有现在这样的场面?”
低头想了一下,菘蓝摇了摇头:“除了青城以北的一个城池,没有什么异常。”
菽离这会儿也没心思去计较他私自来人界的事,只是仔细想了想他话里的意思:“城池里面还有城池?”
“嗯。”
“城中城?”菽离心里充满了疑惑:“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