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是永恒的——隐藏的背面是暴露,越刻意的掩藏,就会越容易暴露。
有什么人、有什么事,在跟他玩捉迷藏。
乙骨忧太站在商店门边的角落,点开了刚刚录制的视频,想好好研究一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像是一个彻底的玩笑般的,那视频也在他点开的那一刻,从他的手机中消失了。
没了。
不是误删,最近删除里也没有记录,就只是……找不到了。
乙骨忧太无法相信地又将整个手机相册翻了一遍,还是没有,他明明按下了录制也按下了保存,怎么能——
等等……
那是什么?
双眼难以抑制地瞪大,他看到手机相册某个角落的照片——隔着玻璃窗内吃东西喝啤酒的黑发女生。
……她是谁?
就在乙骨忧太僵硬地点开大图的瞬间,照片不见了。
那些消费记录一样消失不见了。
胸口忽然变得苦闷,鼻腔深处有些发酸,喉咙也被发烫的气息堵住,他继续一点点翻着相册,执念般地想从中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可是照片好少啊,那个女孩的照片好少啊,为什么他没能多拍一点?终于,他看见了一张合照——高专校门的大巴前,他熊猫一个女生的合照。
这次照片没有再消失,可是那个女孩从合照中消失了。
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记忆没了,记录没了,手机也不再帮他记得,没有人帮他记得,世界变成了一片巨大的遗忘海洋,他被按着头,扎进去,眼睁睁看着海水灌满五脏六腑,将那些不该忘记的东西挤兑得一点不剩,对此他无能为力,也无地自容。
啪嗒。
奇怪的液体在手机屏幕上滴成花,他隔着模糊的水雾,感受到一股无法理解的、穿心般的沉痛打击,缓缓地……打击浸透全身,他露出像孩子般的神情,迷茫又无措地在街上走着。
有路过的行人偶尔侧目,马上又收回视线,大城市见惯了人情冷暖,见惯了人来人去,众生芸芸,不过是城市微不足道的一角。
樱花开了又败。
雨停了又下。
很多树枝上都挂着被雨淋湿的蝉衣,那段便是蝉鸣夏季正式到来前的短暂过渡。
乙骨忧太很快回归了一如往常的996生活,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用大量的工作学习填满自己。
那是一段忙碌又平静的日子,咒术界却一点也不平静,禅院真希在某次机缘之下妹妹真依一起把禅院家那些个腐/败分子给杀了个精光,使得禅院继加茂之后,成为御三家第二个遭受血洗改革的家族。
至于五条……作为家主的五条悟也没有闲着,一方面在搞夏油杰的事,一方面几乎每周国内外来回跑,据说是有个曾经监护的孩子在美国治病,他得经常去看她。
“林林,今天感觉如何呀?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美国洛杉矶的疗养院,戴着眼罩的高大男人敲开病房的门,朝里面坐着的女孩打了声招呼。
“我…好多了……没什么不舒服的。”女孩一头黑色及背的长直发,齐刘海过眉,皮肤苍白,一双丹凤眼透着冷淡孤僻。
这是“林林”重生回到自己身体后的第一个夏天。
或者说,她并没有真的死亡,只是沉睡了很久很久,在那期间,她能感受到另一个林林用她的身体如何作天作地,如何大杀特杀,她一辈子都不敢做的事情,全让另一个林林做了。
她苏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医院了,据说是昏迷了一天一夜,重新用这副身体看到这世界的时候,她的心情很奇妙,那些痛苦的过去依旧存在,但她却不再想弃世而去了,而是愿意带着那份伤痛、连同母亲的那份努力活下去。
几个月前她睁眼的时候,看到是曾经喜欢的、也最对不起的五条老师站在她床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