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惯着你,懂事点,别像以前那么作。”
许肆月明白,他连句谎话都编不出来,这是直接承认了。
随着门缝合上,外面溢进来的光也跟着熄灭,她的家,熬过这四年的念想,对以后的所有期待,全都宣告坍塌。
许肆月眼前发黑,不顾一切追过去,手压上门把,却发现纹丝不动。
“谁在外面!给我开门!”
侍者客气的声音穿过门板:“抱歉许小姐,顾总交代的,还没到让您走的时间。”
许肆月想立马出去杀人的那股冲动被浇上一盆冰水,她脊背微麻,终于感觉到了身后那道沉甸甸的视线。
……这里不是剩下她自己,还有个讨债的祖宗。
她可以崩溃失态,但是绝对不能在顾雪沉的面前。
许肆月深深吸气,抹掉泪转过身,顾雪沉仍然坐在阴影里,表情看不清楚,只有垂下的指尖被光照到,映出近乎透明的素白。
她咬着牙不吭声,过了足有几分钟,顾雪沉开口:“你没有话和我说?”
许肆月喉咙动了动,有点泛苦。
他嗓音含砂,又问了一遍:“许肆月,你有没有话要和我说。”
许肆月被问得心虚,强撑着最后的骄傲抬起下巴,挤出一句自己都嫌敷衍的话:“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道歉行了吧!”
她嘴上硬,眼睛却闭起来,没底气直视他。
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止不住地从心底往外跳。
学生时代她过得荒唐,没心没肺,对什么都三分钟热度,感情这码事在她这儿只是个消遣,从来没走过心。
打从初中开始,追她的男生就没断过,各型各款都有,她无聊时候挑个顺眼的逗逗,觉得没意思了就换个有趣的继续。
撩人挺好玩的,尤其看着对方热血上头,她还心如止水,明明自己什么实际的也没做,连手都不会碰一下,就能让别人要死要活,确实解闷儿。
上大学以后她更自由了,但也更没挑战,围过来的男生千篇一律,所以当朋友提出赌约时,她没拒绝。
“隔壁青大的校草你知道吧?妥妥的高岭之花,极品冰山一座,好像还是你中学同学,据说一张白纸,初恋还在呢,怎么样,姐妹儿有兴趣去推不?要是成功推倒了,我赔你两个限量包,要是失败——”
“失败?”她当时笑得懒洋洋,眼尾满是艳色,“别逗了。”
于是这件事在小圈子里飞快传开,平常玩在一块儿的那帮纨绔子弟们听说了都来起哄,朋友索性搞了一波大的,坐庄开局,赌她到底能不能成。
她就算为了面子,也必须把顾雪沉拿下。
两天后的早上,她专门逃了节课,穿上一条特无害的奶白色连衣裙去青大,见到了十九岁的顾雪沉。
那天晨光很好,薄纱似的笼在他身上,他很高,清瘦挺拔,风鼓动他的白衬衫,贴合着紧窄的腰线,侧脸沉静俊俏,墨色睫毛如鸦羽一般垂低,更衬得肤色极白。
她早就知道顾雪沉,初中跟他同校,高中跟他邻班,是个她很不喜欢的乖学霸,从前她没仔细瞧过,今天面对面一见才发现学霸居然长这么好看。
她被美色所迷,来了点实打实的兴致。
“同学——”
然而她一句招呼还没打完,顾雪沉就从她身边经过,一个眼神也没给,冷淡说:“借过。”
可以啊,有点东西。
她偏不放行,纤细指尖扯住他袖口,侧头一笑:“我可以借,那同学用什么来还?”
至此,战役打响。
让这种纯白冰山染上专属于她的颜色,为她哭为她笑为她疯,想想就刺激。
顾雪沉也没让她失望,果然够难搞,压根儿不理她,她软硬兼施,各种套路用了个遍,原本一个月的计划拖到足足三个多月,总算在一次欲擒故纵时,抓到他吃醋的反应。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