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都说过多少次了,您下次进宫提前捎个准信,女儿也好派了步撵去宫门口接您,这几日秋老虎厉害,不小心热坏了就麻烦了!”
她本就虚弱,穿着繁重的命妇宫装,顶着满头珠翠,从皇宫大门一路走来荣华宫,早已累的气喘吁吁,满头是汗,听到荣妃的话,却面色一整,道:“礼不可废,那步撵是宫中主子才能坐的,娘不过一介臣妇,怎能僭越?”
荣妃抱着她撒娇:“您是女儿的母亲,别人谁敢说个不字?”
“就是因你如今风头正盛,娘才更应该恪守本分,谨言慎行,以防被人拿了错处,说你狂傲,惹得皇上不喜。”
女儿刚晋了皇贵妃,不知瞧得多少人眼红,她作为母亲,在这档口可不能给她添麻烦。
“好吧好吧,娘您先坐下歇歇,不乘步撵就算了,换身轻薄的衣裳总行吧?又不是去拜见太后老人家,何须张罗的如此隆重?命妇宫装这样厚,能不穿就不穿吧。”
扶着陆夫人在椅子上坐下,又为她将外衣褪了轻快轻快:“娘,您今天来的这样急,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皇上早就下令封口,是以外人只知道御花园的闹剧,并不知晓允儿后来病危的事情。
而且母亲一向身子不好,即便父亲知道了,也该瞒着她才是。
尤其她前几日在家书中所言之事,更是切切交代过父亲,不可与母亲透露半个字。
是以荣妃心中疑惑,才有此一问。
最近允儿吃的好睡得好,之前掉的几两肉早就长了回来,陆夫人没能看出端倪,听到荣妃询问,刚端起的茶盏又放在了桌子上,叹了口气。
“唉,麟儿最近不知什么原因,吃下奶总是悉数吐出来,吐也就罢了,还一喷老远,吓得你嫂子天天哭,可把你哥愁坏了!”
麟儿是荣妃大哥陆铮的儿子,嫂子魏氏进门七年无所出,愁坏了侯爷夫妇,后来四处求方,终于在荣妃有孕后也传出了好消息,且一举得男,自然被整个侯府看的眼珠子一般。
荣妃暗自舒口气,母亲并不知情,那她便放心了。
陆夫人身子不好,又爱操心,若再知道了允儿的事,只怕不得立马晕过去。
“可找大夫看过了?是不是乳母的问题?”
陆夫人眼圈见红:“怎么没看过?找了几个大夫,都说无甚大碍,可我们瞧着那奶水吐得比娃都高,心里没底,你嫂子还在坐月子,天天眼睛肿的跟铃铛一样,换了好几个乳母也不顶事,还是天天吐,一家人都急坏了!”
她这次进宫,就是想求个恩典,请宫里的太医去看看。
说完对着张姑姑张手道:“来,快将允儿给我抱抱,这么久不见,真是想死外婆了!”
张姑姑怕她吃力,在一旁托着允儿的小屁股。
“还是允儿让人省心,不哭不闹,一脸喜气,看了就让人稀罕!”
捏着小人儿胖乎乎的小手,陆夫人满脸羡慕,允儿初次见她,也很是新奇,在她怀里不哭也不闹,而是瞪着眼睛仔细打量。
见她满面愁容,荣妃自然心疼,安抚道:“小孩子难免有个小病小灾,长大些自然就好了,您若不放心,女儿就找个人问问。”
苏小酒刚缝完最后一针,就被唤去了前殿。
“娘,这是我身边的宫人叫小酒,养娃娃的那些事她最拿手不过,小酒,你说说,这婴孩总是吐奶可有法子缓解?”
陆夫人的眼神有些迟疑,毕竟苏小酒长得跟营养不良似的,自己都是个十几岁的孩子,还会养娃?
苏小酒先向陆夫人见了礼,问道:“请问夫人,宝宝的囟门可有隆起?抑或有没有发热,痉挛,精神萎靡等症状?”
陆夫人略一思忖:“这倒是没有,除了吐奶,吃睡都正常,精神也尚可。”
“如此便无须担心,婴儿幽门发育不够完善,又整日平躺着,奶水从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