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村长气得眼珠子都凸出来了,他快七十的人了,算是村里辈分最高的几个长辈之一,从未有小辈敢这么顶撞他。
何况还是陆三丫先做错了事,才罚她去跪祠堂的。
“我病才刚好,身体这么虚弱,而祠堂里阴森冰冷,跪几个时辰下来,我肯定又得生病,我才不要!”
陆学棋恨恨咬牙道:“不是都赔过银子了,还想怎么样?”
“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在祠堂跪坏身子,好给陆青杨出气!”
这话显然没过脑子,但更显得真实。
村长已经很久没有动过气,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得使得脸红脖子粗,微微张口喘着粗气,身子也微微发抖。
拎着棍子追来的陆大娘都被吓得不轻,看村长那样子不敢上前了,却被婶子大娘们推出去。
“有粮他娘,你赶紧去看看啊,可别让你小孙女把村长气出个好歹来,这可是你本家叔叔呢!”
村长和陆大伯陆老头兄弟的父亲是一辈,也是堂兄弟,还没出五服,关系自然亲近。
陆大娘心中暗恼,可面对村长,她还是有些怂的,磨磨蹭蹭不敢上前,只恶狠狠瞪着陆学棋,口中怒道:“死丫头还不快过来!”
陆学棋知道陆大娘不敢上前,更是有恃无恐,“我才不过去,过去被你打吗,我又不傻!”
“你……”陆大娘气得举着棍子就要冲过去,抬脚跑了两步后又猛然想起村长,讪讪停下来。
“行了!都回去!丢人现眼!”
村长冷冷看了眼陆大娘,冷漠地对陆三丫道:“既然你不想跪祠堂,那就不用跪了。往后你有什么事,找你爷爷说,他才是一家之主,我一个外人就不过问了。”
说完也不理会旁人,径自离开了。
陆学棋不屑冷哼,根本没把村长的话放在心上,毕竟在她看来,村长十分虚伪,只向着族中的男丁。
她这么多年吃不饱穿不暖,还时不时被陆大娘打,也没见村长制止,帮她说过一次话。
想到这些,陆学棋更是觉得心安理得,趾高气扬地瞟过陆大娘,趁着她不注意拔腿便跑。
刚被村长警告,陆大娘想了想还是没追上去,口中骂骂咧咧往回走。
村长离开后,婶子大娘们面面相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村长这是什么意思?不管了?”
“是啊,不惩罚陆三丫,她以后不是更嚣张了,万一再看谁不顺眼了……”
“怎么管?你们也看到了,陆三丫谁都不放在眼里,就跪个祠堂,她都记恨上村长了。”
“村长是有粮他爹的堂叔,又不是亲爹,自己儿孙都管不过来,还能时时管到堂侄的孙女头上?心凉了,那就不管了呗!”
“这么一说还真是啊,陆有银都管不了自己亲女儿,那别人更管不了。”
“走走走,别看了,回去洗一洗干活儿了。”
于是一群人吆喝着又各回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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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年岁大了,虽然身体还硬朗,但大部分事情都是教给儿孙去办,这两年也有退下来的打算,如今因为陆大伯家的事,颇有几分心灰意冷。
往常还会提点陆大伯几句,这会却是懒得看都不想看一眼,反倒是去找陆老头说了几句话,大意思便是以后离你亲哥一家子远一些,没事少掺和。
陆老头闻歌知意,猜到刚才定是陆大伯家又出了什么事,闹到村长面前了。
“能这么闹腾的,绝对是陆三丫!”陆二哥信誓旦旦,语气不屑。
陆老头没理会二儿子,只默默喝了口水,沉吟道:“因为学文念书的事,你大伯是鬼迷了心窍,三丫有怨言也正常。”
顿了顿,又叹道:“只怕不只三丫。学文是家里吃穿最好的,学武又从小没在家,所以他们哥俩看着正常,但你再看大丫学礼他们几个,和那些逃荒的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