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奶奶说不会再煮鸡蛋给我们吃了,以后只吃鸡蛋羹。”陆青杨顺着亲妹妹的话坚定的补充了一句,恶狠狠地瞪着对方。
陆三丫是陆老头亲哥哥家的小孙女,今年九岁,却是个偷奸耍滑的,前几天偷偷的骗走了陆青兰的煮鸡蛋还死不承认,让陆孙氏气的不行,这才不嫌麻烦的将煮鸡蛋改成了鸡蛋羹。
“哼!小气鬼!我还是你们的姐姐呢,吃鸡蛋都不知道分我一点!”陆三丫翻着白眼,脏乎乎的脸上透着不满。
陆青竹不高兴了,叉着腰骂道:“脸皮这么厚你去要饭啊,不给你就是小气鬼,那你去县衙大门问问看,那还是百姓父母官呢,你去要你看他给不给你?”
“就是,你们家又不是没鸡蛋,天天找别人要口吃的,乞丐都没你这样的!”三房的陆青榆也是很厌烦地瞪着陆三丫,她还骗过双胞胎的零食呢!
陆三丫脸皮厚,但也才九岁,被堂妹堂弟指着鼻子骂要饭的,多少还有些羞耻,但也仅限于此了。
“哼!不给就不给,谁稀罕!”陆三丫也恶狠狠瞪了回去,“你们才是要饭的,我奶说了,你们家没一个有出息的,一辈子只能在地里刨土!”
说完,陆三丫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转身风一样跑了。
“气死我了!”陆青榆捏紧拳头,“要不是她跑的快,我就揍她了!”
陆家其他几个小盆友也是十分气愤,就因为陆三丫的大堂哥陆学文从小就去镇上念书了,一年前更是考中了童生,从此以后便觉得高人一等,平时遇见了也没少贬低他们是泥腿子上不得台面。
但陆青竹不生气,她从小生活在教育信息都很发达的年代,所以更清楚,在封建落后的古代,一个农家子想要鲤鱼跃龙门有多么难了。
陆学文又不是那种十分聪明的人,一年前的童生试他也是末名被录取,再想要考中秀才,还不知要多少年,举家供养都未必有这个能力。
“气什么,吹牛皮谁不会?他们家都快揭不开锅了,能不能继续念书都还是未知数呢!”
陆青竹不甚在意的安慰哥哥们,因为陆学文念书的事,他们家一年到头基本都在饿肚子,尤其是干不了活的小孩子,更是饿得面黄肌瘦。
陆三丫又不怕丢人,满村子骗吃骗喝,才九岁的女孩子就已经是外人口中的二流子,简直是人憎狗恶。
“是啊,除夕那天他们家连个肉都没有,饺子也没有,爷爷让我送过去的饺子都让大堂哥吃了,其他人只有看的份。”
陆青松是长子长孙,亲戚间走动,陆老头基本都会带着他,所以他知道的也比较多。
陆青竹是一点都不意外的,不屑地说道:“全家十几口人都省吃俭用饿着肚子供他念书,他还吃独食,平常回村里也从不下地帮忙干活,就这种人以后真的考上了,他能对百姓好?”
“青竹说的对,大堂哥太自私了,他连自己的爹娘都不孝顺,不是个好人!”陆青杨看了眼陆青松,道:“和大哥比差远了!”
陆青松可是个有口吃得就给弟弟妹妹平分的好哥哥,弟弟妹妹们都听他的话。
陆青松听惯了陆青竹的彩虹屁,对于弟弟的“好人卡”是一点波动都没有,“好了,我们去挖蚯蚓,可不能饿着家里的鸡。”
陆青竹其实就是来凑数的,才二月底,蚯蚓还不是很多,比较难找,几个孩子挖了半个时辰也才找到十几条,陆青松就带着弟弟妹妹们回家了。
“奶奶。”
陆青竹回了家,没管去喂鸡的哥哥们,直奔后院去找陆孙氏告状了,“奶奶,陆三丫又想骗青兰的鸡蛋,我就骂她要饭的。”
乡下地头,小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就会骂人,只要不是偷鸡摸狗,一般大人也不管。
陆青竹也没欺负小孩的不好意思,陆三丫干的那些事,说要饭的都轻了,前几年偷摸过来不知道吃了家里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