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脸皮厚如城墙的,似察觉了她的目光。
“为何这么看着本王?”
“自然是看殿下你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器宇不凡,英俊过人。”
江若灵信口拈来,反正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若真如此,为何本王喜欢的女子对本王敬而远之?”陆泓逸反问。
哪有敬而远之?
江若灵再次不知该如何开口,她发觉这人真是有够能言善辩,竟三番两次令她结舌。
陆泓逸瞥了一眼江若灵通红的小脸,他觉得再这么逗弄下去,小丫头该要不理自己了。
“听说明天你便要回京?”他岔开话题。
江若灵点点头:“没想到今天你招呼不打便来了。”
“这是在怪本王没有提前说一声?”陆泓逸问。
“民女哪敢怪殿下?”
江若灵话刚说完,鼻子就被陆泓逸骨节明晰的手捏了一下,不轻不重,似带着一股子惩罚之意。
“下次四下无人时,不许再自称民女,也不许再叫本王殿下,否则不止捏鼻子这么简单。”陆泓逸说得一本正经。
江若灵总觉得他是在仗着自己是王爷,就戏弄良家妇女。
可这话她说不得,说了指不定他要如何“责罚”自己。
“知道了。”她撇撇嘴道。
陆泓逸瞧着她那心不甘情不愿的小脸,竟也觉得莫名可爱。
“可惜四下有人时,还是只能称本王殿下,否则本王不在意,旁人却要说你无礼了。”陆泓逸觉得小丫头实则有些受委屈。
只是如今她的身份是江家女,不是他陆泓逸的过门的妻子,故而有些事情须得斟酌。
“你说你,何必让自己过苦日子,有捷径不走,偏要绕远路,我都不好名正言顺地帮你。”陆泓逸道。
江若灵哪会听不懂他言下之意?
“我若是个擅于走捷径的,你还会对我这般好吗?”她问。
这话问到了点子上,陆泓逸一想也是,他喜欢的或许就是她的剑走偏锋,是她的为人不羁和满肚子与旁人不同的小心思。
正因如此,他才将她看在了眼里,放在了心上。
“铺子的收益也还算可观,你近期可还缺银子?”他又问。
江若灵摇头:“殿下,今后你大可不必用这种法子白送我银子,即便要用这种法子,也无需在账本上做手脚。”
这么拙劣的方法,她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拆穿。
此时当着陆泓逸的面拆穿,他却并不恼,反而笑道:“早知这等雕虫小技瞒不过你。”
“殿下是否有真正亏损的铺子要打理?这种锦上添花的事,做了也等于没做,倒不如做点实打实的事来得爽利。”江若灵道。
陆泓逸一想,还真有。
他有家香坊,连年亏损,因雇的那制香人七老八十行将就木了,却膝下无子,身边无妻女,若丢了这差事怕是无处可去养老,故而陆泓逸将那香坊开了下去,没理会盈亏。
他将这事同江若灵说了一说。
江若灵倒是听说过那家香坊,在京城开了不少年头,算是小有名气。
可惜里头的香露、香粉多年来从不推陈出新,名头便渐渐被那些新起的盖过了。
她从陆泓逸口中打听到那掌柜的姓孙,是世代制香的,颇有几分手艺,弄清楚了京城近来哪种香露、香粉最为风靡后,回到京城,便去了一趟香坊。
这香坊很是雅致,四周燃着袅袅的香炉,橱窗里陈列着一瓶瓶香露,光是那些白玉、青瓷小瓶,就足以叫人赏心悦目了。
然而江若灵走进去许久,也没见有人招呼。
还是青筠唤了一声“孙掌柜”,那柜台后头正拨弄算盘子的老人家,这才抬起了头,一双苍老而浑浊的眼睛,看向江若灵,连忙热情道:“姑娘是来识香的?”
“掌柜的,逸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