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心事。”江若灵摇摇头。
她只是不想和陆泓逸走得太近,人就是如此,有时自己的内心连自己都看不清。
当初看这书的时候,她对陆泓逸这人不是不心动,可当他追真真正正就在眼前的时候,事情又变得截然不同。
有时,她都担心自己会对否对陆泓逸起别样的心思。
“我瞧着你,倒像是只小龟,轻轻一碰就把头缩回壳里。”陆泓逸道。
他说这话时,是笑着的,那眼神如脉脉春风,与平日截然不同。
江若灵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笑罢却又觉得似乎的确是如此。
“若人有上辈子,你的上辈子大抵被人辜负过,所以才会这般小心翼翼地将自己藏起。”他接而说道。
江若灵总有一种自己已被他看透的错觉,她没说话,只是沉默。
陆泓逸静静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你说若上辈子辜负你的人是本王,本王这辈子该不该好生待你?”
“殿下,辜负二字不可乱用,不过你若当真辜负了我,只好生待我自然也不足够。”江若灵答。
他欠的,是另一个江若灵,而不是她。
这一点,江若灵心知肚明,只是不便说明。
陆泓逸点了点头:“说得倒也在理。不过你不愿嫁给本王,本王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哄你开心。”
“我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得很开心,并没凄苦到需旁人来哄的份上。”江若灵说。
事实也的确如此,她一开始就没觉得自己非要与陆泓逸扯上什么干系,无非是想在他遇上倒霉事的时候,想法子伸手帮他一把,毕竟他本性不坏,如今又没与那徐叶榕牵扯不清,今后的路应该不难走才是。
“可本王不愿看你受任何委屈。”陆泓逸这话说得十分认真。
认真到令江若灵心头微暖。
她很少听到这么暖心的话语,一个人生活已成习惯,便不会才旁人哪里奢求暖意。
或许也正因如此,她生怕自己陷进陆泓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害怕陷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
“若你不嫌,本王愿意护你一生无忧。”陆泓逸道。
这等一生无忧的承诺,江若灵也从未听过。
她算是活了两辈子,可还没有谁在她耳边说过这种话。
想了想,她道:“人的一生,怎可能当真无忧?只不过是忧愁的时候有个人在身边,能稍稍开心些罢了,殿下莫拿民女打趣了,殿下说得这般真,民女会当真的。”
“我就怕你以为我是在打趣,”陆泓逸扳过她的脸,力道不大,却让她无从拒绝,“你若不嫌,我可做那个在你身旁,哄你开心的人,若你遇上什么难事,我可出手帮你,能不让你受委屈,便不让你受委屈,说到做到,绝无他言。你也不必再叫我殿下,若不嫌弃,可唤我的名字。”
“陆泓逸……”江若灵定定看着他那双阖黑的眸子,他眸中有她小小的影子。
陆泓逸点点头:“若将陆字省去,便再好不过。”
江若灵却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了。
看着她羞赧的模样,陆泓逸眼前仿佛又浮现出她头一次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样子。
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山头,在那山崖凹陷的避风处,她脸颊被冻得红扑扑地走来,说有一处山洞可供他避开山匪的追杀。
即便没有她,陆泓逸自己也不是不能找到那处山洞。
可他还是认真听她言语,心中思忖着该如何才能藏起情绪,不表露在她眼前。
他想将这个小小的,失而复得的女子抱在怀里,却又担心她误以为自己是登徒子,于是只能作罢。
他想方设法地要在这邑县多留几日,查官盐案查得久一点,再久一点,无法是为了多与她相处。
陆泓逸深知一旦回了京城,便不会再有这么多的机会了。
到时他若明明白白地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