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太君叫了众人进去,仔细一一问了。
安氏平日里惯会打岔的,可遇上这种事情也是半句话不敢多说。
等老太君详详细细问过一遍,虽然这两人说得不太一样。
她的好孙子口口声声都是公主早就跟武宁侯狼狈为奸勾搭在一起,就是为了给他设这个圈套,叫他跌落尘埃。
她的好儿媳说话则遮遮掩掩的,只说他们不走运撞上了典王,这才闹得大了。
这两种说法,孟老太君都不太相信。
“行了,我知道了。”孟老太君沉声道:“咱们家毕竟是有体面的,也认得几个人,回头往上求一求,你们先回去歇着。”
只是见钱氏还不太放心的样子,孟老太君道:“你还是宗妇!我们孟家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人,你——”她又扫了一眼时而癫狂,时而痛苦的孟信,“好好看着他,找个大夫,开两剂安神的方子叫他吃一吃。”
钱氏看了一眼儿子,又想起直接被拉去典王府的钱丽娘,悲悲切切应了声是下去了。
钱氏这一走,安氏立即就道:“她都不是诰命夫人了?还犯了这样的错儿,怎么还叫她当宗妇?”
孟老太君白了她一眼,自然是因为要等武宁侯回来,既然她连宗妇都不是了,自然要叫当年那丫鬟做宗妇。
虽然是个丫鬟,不过好好教着,她再派两个人看着,应该就没太大问题了。
一个伯爵府,有个侯夫人品级的宗妇。
有了那两个,谁还在乎这两个歪瓜裂枣?
想想就美滋滋的。
只是说是绝对不能这么说的,孟老太君道:“你是不是喝多了酒醉了?还是一夜没睡不清醒了?”
“尚勤伯府,你大伯是伯爵,祭祀的时候你跟你大伯去吗?你还要不要名声了?”
安氏这才怏怏地说了一声,“可她是被皇帝责罚的。”
“皇帝知道她是谁?过两天等事儿一多就得忘了她。”孟老太君故意激她,又道:“不过他们两个说的话我一点都不信。”
“知之说武宁侯跟公主合谋害他,这两个一个是侯爷,一个是公主,犯不着为难他。”
“还有你大嫂,宫里每年大宴不出几个寻着机会飞上枝头的?撞见就撞见了,哪儿至于被皇帝责罚?”
安氏心痒难耐,急忙道:“要么我去打听打听?”
孟老太君看了她一眼,“你去?”
安氏点头,“我跟我大嫂……外头一直觉得我们两个不太好,我出去随便找两个人说怕被她牵连了,指不定就能打听清楚什么事儿。”
孟老太君心里明白,脸上却还是带着怀疑,还有点熬了一夜导致的精力不济,她不耐烦的挥挥手,“行吧,你去打听打听,我先去睡一觉,这一晚上闹得我头疼。”
安氏虽然想现在就出去,可一来她也没什么精神头了,全靠“抢宗妇”这个念头撑着。
二来去参加宫宴的人,尤其是跟她相熟的人,差不多都是天亮左右出来的,不休养个两三天,都没精神。
安氏略有遗憾的回了屋子。
武宁侯府里,章长卿在刘婉屋里坐着,两人正吃早饭。
章长卿看着他娘胃口极好,连着喝了两碗粥,不由得有点害怕,道:“您先歇歇吧,别吃太多,一会还得睡一觉呢。”
刘婉瞅他一眼,道:“你昨儿是跟公主出去了,你可不知道你老母亲过得是什么日子。”
她装模作样长叹一口气,章长卿笑了起来,“我怎么听说您睡得好吃得好呢?”
刘婉道:“你妹妹是真的不行。”她这次叹气倒是真心实意的了。
“东施效颦,学着那些人却又学得不像,一点底气都没有,平白惹人笑话。”
“估计她跟我说的话,也都是王妃教给她的,酸了吧唧叫人不痛快。”
“我为了不跟她说话,这才说身子乏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