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道:“无双病着,还发脾气不肯吃药,你叫武宁侯去看看她,她一准儿就好了。”
皇帝说了两句,见成林安没有动作,面上欲言又止的,皇帝面色一沉,“有话直说!”
“陛下!”成林安立即就跪了下来开始磕头了,“是奴婢失察,请陛下责罚。”
皇帝冷哼一声,“你又做了什么?”
成林安把方才章长卿的话说,又心有余悸道:“多亏武宁侯提醒,不然奴婢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公主在外头受了委屈。”
皇帝面色沉了下来,成林安跪着不敢说话。
别看皇帝平日里对公主做点什么完全不避讳他,甚至几乎全都是经他手做的,但是成林安一点都不敢明明白白跟皇帝说什么你该收敛些了,外头人都看出来公主不受宠。
连暗示都不敢。
半晌,皇帝忽然长舒一口气,道:“你说的不错。朕……年纪大了,许多事情力不从心——你起来吧,朕没有怪你的意思。”
成林安扶着膝盖,装出一副狼狈的样子起身。
“无双宫里……那两个管事儿的宫女全换了——罢了,全都给朕换了!无双是在谁家里受的委屈?都请了哪家的姑娘?每人家里送一本女训,抄上一百遍。”
“打掌心一百下!狠狠地打!”
皇帝说完还觉得不舒服,他愤怒地道:“父母罚俸一年!”
成林安松了口气,比起抄什么女训,总算是有个能叫人肉疼的惩罚了,他忙应了声是,道:“奴婢这就去办!”
等成林安出去,皇帝狠狠得把剩下半杯参汤连带着茶杯往门上砸去。
怪不得……无双那样盛大的及笄礼,还有那么丰厚的田庄,今年也没几个人来他面前试探,想求无双公主。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
他们那些人,除了会擅自做主揣摩他的心意,还会做什么?
揣摩还不算完,还要分析他表面上想做什么,实际上想做什么?
无双的名气若是不够响亮,那他后来的计划还怎么成功?
“你们敢阻碍朕的千秋大业——朕不会饶了你们的!”
凝合殿里,无双公主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
那天从阳应侯家里回来,她就病了,一开始是晚上睡不着觉,喝了味道奇怪的安神汤也没好,第二天一天都没精神,到了晚上,就开始发热了。
接下来又是伤风,折腾到现在快半个月,她瘦了一圈,不过病总算是好了,就是人没精神。
她这一觉睡起来,发现天已经暗了下去。
月筱没叫她起来吃药?
无双公主掀了帘子起来,“月筱,伺候我穿衣服。”
可进来的这宫女她从来没见过。
无双公主眉头一皱,“你是谁?”
这宫女行了礼,道:“回公主,奴婢君兰——月筱因为跟外头的人来往过密,又泄露凝合殿的事儿,已经被大总管撵出去了。”
无双公主一顿,“月梨呢?”
君兰半低着头,恭敬的好像个假人,“她因为伺候公主不尽心,也被大总管撵出去了。”
无双公主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君兰想起临过来大总管的吩咐,轻轻叹了一声道:“公主,若不是早上武宁侯提醒,大总管还不知道这事儿。”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又有宫女道:“陛下来了。”
随即外头就响起皇帝的声音,“无双可醒了。”
君兰看了一眼公主,无双心里有点诧异,若是月筱还在的时候,必定是直接扬声说话,什么“公主正更衣,请陛下稍待”,可新来的这君兰……却是先看着她。
“叫父皇等一等,我马上就出去。”无双公主道。
等君兰去吩咐热水洗漱更衣,无双公主又有点懊恼,她伪装着过了十几年,竟然已经成了习惯了吗?
可是……她微